“是我害了他们。”

    “不，你不能这么认为是你的努力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每个人都是一个完整的个体，他们有自己的思想，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决定的。”

    月升捏紧拳头，声音里带着丝丝隐忍，“如果不是我的所作所为，他们就不会做出那些决定！”

    “你爱他们不是吗？他们同样爱着你，他们知道你在努力的救他们，你也知道。”

    “为什么一定要把所有的错误归咎到自己身上。”

    月升低头嗤笑，“我没错吗？”

    “每个人都会做错，导致这一切的不是你，应该是说，不仅仅是你。”

    “就像如果皇后，大皇子二公主都是冷漠无情的人，怎么会是这个结果？”

    “但这就是人类，不是吗？”

    灵识的每一句话都十分在理，让他找不出可反驳的观点。

    月升没想到自己第二世就有些难以接受了，拥有情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消沉的时间太长，第三世时柳氏庆朝已经灭亡。

    连着的十多世似乎是如了月升的愿，非常平淡。

    没有生离死别，没有爱恨情仇。

    一转眼就到了第二十世。

    她是雌性百合，百年前被一位英俊少年买下并照顾。

    少年慢慢变成老年，但仍旧每日为她读书，常支着小板凳给一批又一批孩子上课。

    少年还很爱讲事，他曾说他的先生是一个伟人，在那个贫苦的山村里，先生从来不收钱，只会要他们带些种子，偶尔要他们帮忙干活。

    先生最是钟爱水仙，他最是尊敬先生。

    上京赶考失败了一次又一次，每次打击都让他明白自己兴许不是这块料。

    颓废的时候遇到了这株水仙花，让他想起了他的先生，那时他花了最后的盘缠买回了这株水仙花。

    她就这么一次次枯萎，少年又一次次不值用什么法子让她重获新生，只不过不会那么漂亮。

    少年说，他不如先生，先生能照料好所有的水仙，他只求照料好这一株。

    她叫月笙，少年给她取的名字，前不久刚修炼成精。

    修炼成精的精灵大多都要离开人间，她也不例外，去了花界。

    月笙刚去的那天并没有多惊讶，花界的繁华她早在万年前游历六界时见过。

    也许是她的态度太过风轻云淡，品级也很低，引起了原住民的不满。

    其他水仙花儿们把她围成一个圈，叽叽喳喳的问她人间的事，又用那种鄙夷嘲笑的眼神看她。

    月笙告诉他们，她的主人是一个学者，是一个传承者，是一个表里如一，不忘初心的人。

    但他们围着他咯咯咯的笑成一团，叶子一抖一抖的。

    “你们听到了吗？她的主人就是个穷书生！”

    “怪不得长得这么丑，哈哈哈哈。”

    一株水仙拿叶子碰了碰她，人性化的用叶子朝前指了指，“看到没，最前面那株小水仙，她也是从人间来的，叫做花禾。”

    “但是她的主人可是天下第一大派燕云派的掌门人！她才用了一百年就成精了！还是她主人把她送到这儿来的呢！”

    月笙看着正前方闪着微弱金光的水仙花儿，上面是她打坐的虚影。

    不可否认，花禾的本体的确是这一圈儿里面最出众的，人形也是娇艳欲滴，水灵灵的，又透露出一丝妩媚。

    月笙看了一眼，回头望向这个碰她的水仙，“我也只花了一白年。”

    一旁没说话的水仙花儿们又是咯咯咯的一阵嘲笑，花骨朵儿笑的前后摇晃，“别吹牛了月笙，我们花朵可吹不起牛啊哈哈哈。”

    周围也附和着笑，嘲弄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看她那样，真是我见过的最丑的水仙花儿”

    \"是啊，多少人间的水仙花只能活个几年，没有法宝和灵气维持，她怎么可能在人间活一百年\"

    月笙有些受不了这些恶意的嘲弄，她在人间时总是被夸，少年会给她唱歌，说她是最美的花儿，说她是精神支柱。

    在这儿她成了最丑陋的那一株，还被当成骗子 ，他们也侮辱了那个少年。

    这一嘲笑又是几百年，月笙刚开始还会专心修炼不去在意外界的闲言碎语，但是说多了，连她自己都这么觉得了。

    月笙早已经拥有了部分情感，难免会有些悲伤。

    即使再努力修炼也永远比不上花禾，她的身体简直就像一个神器，能储藏无数的神器，并且能够结合使用。

    月笙使劲的修炼，只想向其他水仙花证明自己。

    直到有一天水仙领主来选小花侍，这是花界的传统。

    每五百年各个领主会选择两朵花儿当花侍，选中的花侍会被选入领主的殿里，负责打扫内院和一些贴身的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