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毕业多年后才知道当年霸凌我的人其实喜欢我。

    “把他的裤子扒下来！不就知道了？”

    王朔一脸猥琐的看着我，四肢被其他人控制住，一阵清凉后，周围发出哄笑。

    而胡泽洋忍着这一时的沸热，让所有人都滚。

    多年后：

    我喜欢你，对不起。

    1

    “纪霖？真的是你？”

    “你是李晓彤？”

    我没想到在这样的省会还能见到曾经的高中同学，想当年毕业以后，就只有我没有来参加高中毕业典礼，去了很远的北方读书，我还是不太适应这些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商业中心的地段，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我熟练的走在人群的后面，淹没其中，试图隔绝自己的存在，却突然听到背后似乎有人叫我，

    “李晓彤？”

    我回头看见穿着短裙的女生，大波浪红唇当下最时尚的模样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学生时代是短短的妹妹头带着厚框眼睛的样子，作为礼貌，只是寒暄的说了一句：

    “好巧”

    “是啊，好巧，我来这边旅游，居然能遇见你，说起来高中之后很久不见了对吧”李晓彤热情的回应着。

    我没有搭话，因为我根本没料到居然还有高中时代的人能对自己这么自然熟悉的说话，谈吐之间好像真的就是关系不错的高中重逢而已。

    “啊，绿灯”

    我和李晓彤默默一排的走过马路，她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着高中人尽皆知的趣味事情，还有一些班级里面为数不多的八卦，我只是礼貌回应着，直到了下一个路口。

    “说真的，那个时候完全看不出来班长喜欢……”

    “李晓彤”我停下来打断了身边人的说话。

    “怎么了？”

    “我喜欢男人，高中……都应该知道的吧”

    我太难受了，我不想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像老友重逢一般，似乎下一秒就是欢声笑语的合家欢乐。北方的秋天总是很短，风吹过来已经是冷的刺骨，沉默了片刻后。

    “……纪霖，那不是你的错”

    李晓彤眼光灼灼的看向我，她不曾想那个曾经喜欢看书青春洋气的男孩已经变得这样消瘦甚至有些佝偻，穿着衬衣黑西裤，还算干净的运动鞋，露出脚踝，斜挂着大黑包，留着刘海，头发有点油，长相还是同以前一样清秀俊朗，只是感觉整个人疲惫了许多。

    “谢谢你，如果当时也有人这样说就好了，再见”

    这应该是我今天说的最长的一句话，李晓彤也知道一昧的逃避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真的很讨厌，也许刚刚就不应该喊住他，像陌生人一样就好了。

    我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打开门还是那股熟悉的霉味，冰箱里面还有半个包菜和几个鸡蛋，稍微炒了一下拌着昨晚没吃完的粥下了肚子，刷到朋友圈里面高中班主任发的【热烈庆祝老友回校篮球比赛高中4班获胜】，

    从许多人的合影中，我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人，那个缠绕了一整个高中的人。

    2

    “欸，你说纪霖咋这么娘不拉几的”

    “就是，整天和女生待在一块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女的呢？”

    “不过我最近刷到了一个视频，咱们可以………”

    成河一中的高三的学生们正刚刚成年18岁的青春年华，又刚刚分了班级并且搬到了里面一点的校区，好处就是离操场特别近，说来也是巧，班主任是一个体育老师，只要没有突发情况，几乎是不占据学生的体育课，可把一条楼上的1，2，3班嫉妒得很，每次下楼必定往右边经过，看到这些同级别学生艳羡的眼神，皮一些的男孩子还会在走廊边打篮球边走。

    男孩两排女孩两排，女生在前面，男生在后面，位置固定，免得有些女生钻了空子的不来，没人发现。待老师宣布解散后，大家都会聊天或者活动

    “啊！放开我”

    一声惊呼打断了女孩子们之间的对话。李晓彤拿着镜子的手还没拿稳，急切的问道

    “这是怎么了？”

    “就那群人又欺负纪霖呗”

    转头就看见班上本应该拿着篮球去楼下篮球场的男孩子们嬉笑着架住一个人，作为男生，我的确比普通的男孩子长的矮小一些，甚至还没有发育好一些的女生高，几个大高个的男生强行将我按在树上，而另一名男生则拿着偷偷带入班级的手机录像。直到我被强行的蹭上树干摩擦，周围人哄笑着，没人出来阻止这样的羞辱，挣扎着双手惹怒了男生们，又将我的下三角和尚撞钟一样撞向树干子，我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开始痛哭起来，

    “磨磨唧唧的，又没弄受伤你，哭个毛线？”

    王朔无语道。李晓彤实在是看不下去跑到胡泽洋面前

    “你们干嘛，纪霖干什么了你们这样捉弄他？”

    还是想在女生面前掌握点形象的胡泽洋让自己的小马仔放下人打着哈哈：

    “就和他玩玩嘛，男孩子都这样咯”

    其他几名男生见状收起了戏弄的心思，嬉笑道：“这么护着他，你不会喜欢这个小娘炮吧”，

    “少胡说八道，是你们欺负别人太过分了”

    周围的男生哄笑着拿走篮球走下楼梯，去下面的篮球场打篮球，只留我一个人蹲在草地哭泣，也看不见胡泽洋纠结便秘的表情。

    “老大，咱们今天一定要打赢六班那些个老六”

    女孩子的心思还是熟络些，一句接一句的安慰和谴责，随后又拉着我聊些有趣的八卦

    “没事，谢谢你们”

    我抬头微笑，我不喜欢这种麻烦别人的感觉，李晓彤聊着天，时不时的与我搭话

    “欸？你也喜欢摘抄词句啊，我也是，我买了一整个厚本子摘抄呢，待会下课去报亭看看有没有最新一期的书呗，好久没看了”

    张萌盘腿坐在李晓彤前面，李晓彤半跪着给好朋友扎马尾辫。

    顺便问我道：

    “纪霖，你喜欢什么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