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西卡的女朋友，却也只是「合约女友」。

    我做他三年女朋友，他付我两百万。

    在这场早已标好价格的关系里，我们都忽略了彼此的感情。

    离开西卡的那天，我跪着哭求他付我钱。

    西卡订婚的那天，我却收到了他写满情话的遗书……

    （1）

    「凌紫夜。」下课后，助教潘素叫住了我。

    她是西卡的未婚妻，而我是西卡的女朋友。

    「认得它吗？」

    潘素给我看了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纯手工编制的小熊，胸前还绣着一朵粉红色的百合花。

    我当然认得，这个小熊是西卡做的。

    西卡对它极其用心，拆了做，做了拆，好像怎样都不满意。

    原来是用来送给潘素的啊。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说西卡会不会扔下你，来陪我。」

    问我吗？

    我怎么会知道，就像我一点也不懂西卡的心一样。他明明深爱着潘素，却要用我来逼着潘素放手。

    「学姐，生日快乐。」

    交谈间，西卡抱着一捧百合花出现，粉红的颜色，这是潘素最喜欢的花。

    潘素接过花，很是愉悦：「谢谢，你知道我最喜欢百合了。」

    「西卡，我的生日宴订在……」

    潘素热情邀约，却被西卡拒绝。

    「不好意思，学姐。我要陪我的女朋友，不能过去了。」

    西卡总是这样，在潘素最开心的时候，把我搬出来，这样潘素就会把所有和西卡不愉快的账，记在我的头上。

    「你们都相处两年了，还这样磨人，不放你片刻清闲吗？」

    潘素对西卡撒着娇，眼睛却恶狠狠地盯着我。

    西卡握住我的手，示意我出声。

    「学姐，真的不好意思。今天我不太舒服，西卡得陪着我。」

    替西卡拒绝潘素，这就是我的工作。

    在外人面前，我们是情侣关系，但我们不过是「合约恋人」罢了。

    我和西卡相恋三年，他付我两百万酬金，这笔钱正好可以还清我爸爸欠下的债务。

    在潘素的怒视下，西卡搂着我离开。

    刚回到家，他就甩开我，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我有点事要出去，你晚上不必等我。」

    「……」

    没等我说话，西卡便扬长而去。

    （2）

    直到深夜，才喝得醉醺醺地回来。

    「为什么，为什么……」西卡模糊不清地喃喃自语道。

    「先生小心。」

    我尽力扶着西卡，想把他带回屋里。

    至于「先生」这个称呼，从我们签约开始，在家里西卡就只许我这样叫他。

    西卡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与其对视。挣扎中我撞到门楞上，后背一条火辣辣的疼。

    「你怎么不回答我。」

    「先生，你喝多了，我先扶您进去。」

    喝醉的西卡并不好控制，我们跌跌撞撞才走进屋。

    刚走到一半台阶，西卡又忽然失控，我反应不及和他双双摔了下去，本就受伤的后背再次受创。

    没等我起身，西卡便将我扑倒在地，整个人压在我的身上。

    「你说，我为什么会喜欢你？说啊！」

    西卡的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我知道，他只是把我认成了潘素。

    「你认错人了，我先陪你去休息好不好？」

    我想起身，却又被其按倒。

    西卡的唇开始靠过来，混着酒气的鼻息铺在我的脸上，吹得我有些窒息。

    我挣扎着：「不要，西卡，我不是潘素！」

    西卡用他的唇堵住了我所有拒绝的挣扎。

    一滴泪无痕滑落。

    这是我爱的人给我的初吻，而在他的眼里，我只是一个装着潘素灵魂的躯体。

    许是强吻耗了精力，我终于推开了西卡，他也渐渐睡去。

    两年了，我还像一个笑话，得不到西卡一丝的爱，还要任凭他凌辱。

    如果说他和潘素相爱而不能相守，是一场悲剧；那相守却不相爱，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三年前，在学校订阅的励志杂志上，我第一次见到西卡。

    他是优秀毕业生，是全市理科状元。

    少年意气正风发，言语间藏不住的踌躇满志。

    我还记得他那句，「比起点更重要的是努力」。

    因为这一句话，我拼命学习。以全市第一的成绩，拿下全额奖学金，来到了他的学校。

    在我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去结识他时，他却主动出现，还邀请我做他的女朋友。

    即使没有两百万的酬金，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就算不能与他相爱，相知相守又何尝不是一种难得。

    谁知在他的眼里，我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去打击潘素的工具。

    为此，我没少受到潘素的报复。

    军训时内务检查次次不合格，本该属于我的奖学金落入他人名下……

    这些西卡都知道，却没有一次为我主持公道。

    因为我们之间只限于一种互相利用的关系。

    而潘素是他的青梅足马，是他的年少情深，他可以包容她所有的错，只是不能给她一个属于她的名分。

    这两年，我听从西卡的一切安排，进入学生会，成为他的副部长，在学校里与他形影相随，替他阻挡一切桃花。

    但在他的世界里，我一直是个似有若无的存在。

    迎新仪式上，所有副部要为部长准备一件环保礼物。

    我记得西卡的书桌一直插着束粉红色的百合花，未等其凋谢，西卡便会买来新的换上。

    于是我利用环保纸张，也做了一束百合。

    仪式当天，西卡见到花束时，瞬间没了笑意，紧绷着脸、夹杂恨意地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