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灵异合集4-试读内容   >   骨中针
骨中针
发布:2024-03-30 20:19 字数:1775 作者:天阅短篇
    你知道骨中针吗,我的老家有一种说法。

    在女婴刚出生时,只要往她的头骨里扎进九根针。

    女婴痛苦地死去,下一胎就会是男婴。

    我的头里就有这样的九根针。

    可是,我活下来了。

    1

    我收到了体检报告,ct报告单上显示我的脑袋里已经没有异物了。

    放下报告后,我却有些心惊胆战。

    因为我脑袋里的最后一根针,不见了。

    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奶奶在我的头骨里扎进了九根针,妈妈发现后,拽着奶奶要和她拼命,但爸爸却一脚踹翻了刚出产房的妈妈,指着她骂:

    “又不是儿子,你白吃白喝老子的,老子还没和你算账呢!”

    第二天,妈妈就抱着我和他离了婚。

    那天下着大雪,妈妈带着我离开了这个村子。

    离开时,我的脑袋里有九根针。

    之后,我开始在另一个慢慢城市长大,接受治疗,考上大学。填报志愿的时候,我特意选了定向师范生。

    我想要成为老师,想要这样愚昧的思想可以通过教育一点一点消失。

    做完体检,我就坐上了去往实习地的大巴车。一路的颠簸后,我到了村口,才意识到不对劲。

    我又回到了这个村子。

    只不过这一次,是以老师的身份。

    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顶,忽然想到那份体检报告。在我还小的时候,已经通过手术,拔出了八根针。

    那最后一根消失的针,到底去哪了呢?

    2

    村里的房屋明显是翻新过的,道路的两旁还挂着“欢迎新老师的标语”。

    老校长过来接待我的时候,我才得知之前这里有过一个女老师,校长給我的解释是那位老师因为习惯不了他们这穷乡僻壤的恶劣环境,就跑回去了。

    听到这里,我觉得有些不对劲,盯着校长问道:

    “她是跑回家了吗?”

    老校长的眼神有些闪躲,敷衍着跳过了这个话题。

    我没有再多问,忙碌了一天我也没精力再去管别人,直接搬着自己的行李去了员工宿舍。

    彼时的我还坚信着,哪怕是这里,我也一样可以通过教育改变人们的思想。

    等隔天,我带着课本来到教室的时候,才发现这里面坐着整整一个班的男孩。

    男孩们的目光齐齐地盯着我,我能明显感受到他们眼神里的恶意。

    充满恶意的凝视,让我觉得不适。

    目光扫到角落的时候突然停下。

    有两个女孩被紧紧地挤在桌子边缘。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两个女孩腼腆地向我挥了挥手。

    我亲切地询问她们的名字,才知道她们中个子高一点的叫招弟,矮一点的叫小兰。

    我的眉头不禁皱起。

    招弟,这个名字的含义已经一目了然。

    班上的男孩们见我如此关心这两个女孩,发出嘲讽。

    “不过是两个女的,老师都不关心我们。”

    “关心女的有什么用啊,女的只会生孩子。”

    听到这里,我神色严肃地扫了一眼讲台下,让刚才说这话的男孩都站起来。

    教室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人站起来。正当我拍了拍前排黄衣服男孩的桌子,示意他站起来时,后排的招弟却突然起身,涨红了脸对我说着:

    “老师,要罚就罚我吧,妈妈要是知道了弟弟在学校罚站,回家会打死我的。”

    我一愣,面前男孩听见这句话,笑出了声,不屑地看着我。

    “老师听到没有啊,要罚直接罚我姐姐就行。”

    女孩的眼眶已经微微发红。

    就在我挥手示意招弟先坐下去时,招弟一个站不稳,头直接磕在了桌子角,隐约出了血。我立刻让其他同学先自习,赶忙走上前扶着她去了医务室。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注意到招弟的脚一瘸一拐的,头也总是间歇性颤抖。

    我有些担心地询问她状况。

    她却摇了摇头,失落地告诉我:

    “我从小就这样。”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老师……其实,我的头里有九根针。”

    我的眼皮骤然一跳。

    3

    骨中针!

    我没想到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这个村子里居然还有这样的恶习。

    这就是教育落后的结果吗?

    我没有告诉招弟,我的头里曾经也有九根针,甚至取出过八根,但还有一根已经找不到了。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告诉她我也曾经因为一些意外,做过开颅手术。

    医务室里,我一边给招弟上药,一边和她闲聊。

    我又得知了一件令我震惊的事情。

    她和小兰,居然是整个村子里唯一的两个女孩。

    甚至她们的脑袋里都被扎过九根针。

    聊到这里,她的眼神有些闪躲,又和我聊回了她头里的针。

    “老师……其实,我自从小时候被扎针之后……就偶尔会看见一些幻觉。”

    “老师,你做开颅手术之前也会有幻觉吗?”她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份急切。

    我愣了一下,还是告诉她:

    “没有,没出现过幻觉。”

    顿时,招弟眼睛里的光暗淡了下去,而我只是随口安慰她几句,让她在医务室躺下后,我就先回教室上课了,并叮嘱她等放学后,我送她回家。

    依我看,她的幻觉也有可能是长期受到家暴导致的,无论如何我都得去见一面她的家长。

    回到教室后,我忽然注意到前排的黄衣男孩换了身红衣服。

    很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