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青梅竹马设计让我染上了白毒。

    为了钱我逼迫妻子去卖身，不堪屈辱她选择将我毒死。

    再睁眼。

    妻子玉兰拿着碗，声音微颤。

    「贺强，喝药。」

    01

    看着眼前的药碗，我一时不知该悲还是喜。

    重生到了死的这一天。

    一切还来得及挽回吗？

    见我不动，白玉兰有些慌乱。

    她的脸上还带着我家暴留下的伤痕。

    「药有点凉了，我拿去再热一下。」

    看着她慌张地跑出去，我暗暗松了口气。

    说真的，刚才我真的想就这么喝下去吧。

    以死赎罪。

    过了一会，外面传来炒菜的香味。

    这个时候应该是我刚从戒毒所出来不久。

    经常浑身无力。

    看着家徒四壁的屋子，心中自责。

    上辈子我甚至连自己的老婆都想卖掉。

    常年家暴，她身上几乎没有完好的时候。

    我一直想不明白，我都这样子了。

    她为什么不离开我。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她真的离开了。

    我的罪孽或许会少一些。

    她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阿强，不要这样子，你振作起来。」

    直到之前，我用女儿威胁她

    逼她去卖。

    走投无路，不堪屈辱的她才选择对我下毒。

    正在出神的时候，玉兰端着晚饭走了进来。

    一碗茄子炒肉，一碗白粥，一个馒头。

    放下晚饭，白玉兰没有说一句话。

    就在她转身离开时我一把抓住她的手。

    我真的好想心疼心疼她。

    心中更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

    我迫切想让她知道我变了。

    不再是以前的我。

    但是被我家暴惯了的她，不由得浑身颤抖。

    一只手下意识地护住头。

    我赶忙放了手，我意识到自己太急了。

    「对不起，我不是想打你，你，你，你别……」

    我还没说完，院子里响起几句稚嫩的童音。

    玉兰如蒙大赦地逃了出去。

    我起身悄悄走到窗边。

    黄昏的余光照在小院里。

    五岁的女儿萌萌和玉兰围着石板静静地喝着白粥。

    是的，没有菜。

    早在两年前，萌萌便已辍学。

    因为她的学费都被我偷走挥霍了个干净。

    整个家全靠玉兰给别人打零工赚的那一点微薄的收入。

    但我自己却要求每顿饭都要有肉。

    如果没有，轻则辱骂，重则家暴。

    「妈，我想吃咸菜。」

    萌萌扬起小脑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母亲。

    正在喝粥的玉兰顿住了，语带愧疚。

    「乖，咸菜妈妈已经给你腌上了，再等几天好吗？」

    萌萌沉默，但又懂事地点了点头。

    02

    看着女儿因为营养不良单薄瘦弱的身子。

    我忍不住湿了眼睛。

    我记得有一天，萌萌带着一身伤痕回到家里。

    玉兰被吓坏了，问她怎么回事。

    原来萌萌好久没有吃过肉。

    她经常徘徊在一家肯德基的门外。

    外面有一些桌子，有时候一些客人吃不完会随手留在桌子上。

    但是萌萌一直不敢上前。

    但是那天，萌萌馋坏了，看着桌子上剩下的半个汉堡，终于鼓起勇气上前拿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把外面的油纸重新包起来。

    想带回来和妈妈一起吃。

    还没等她放进口袋里。

    一双大手便劈手将汉堡夺了过去。

    接着，没等萌萌反应过来，又一个人推了萌萌一把。

    萌萌幼小的身子像滚葫芦一样从台阶上滚下来。

    吓得她哇哇大哭。

    「哪来的野孩子！快出去，小心弄脏了这里你赔不起。」

    萌萌一路哭着回到家里，鞋子也丢了一个。

    白玉兰心疼的抱着女儿。

    告诫她不应该拿别人的东西。

    「呜呜，妈妈，萌萌想吃肉肉，萌萌也想妈妈吃。」

    萌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揉花了白嫩的小脸。

    我当时在干嘛呢？

    我想起来了。

    我正沉醉于白毒带给我的快感中。

    03

    我听不下去了。

    我感觉胸口像堵了一团火。

    我冲到门口，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一些。

    「萌萌，进来。」

    萌萌条件反射般地站了起来，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我，身子在微微发抖。

    「爸，爸爸，萌萌今天没有捣乱。」

    我心疼至极。

    「乖，爸爸不打你，你，你进来好吗？」

    萌萌害怕地看着母亲。

    白玉兰站起来，挡住女儿，声音带着哀求。

    「贺强，萌萌今天很听话的，……求你。」

    我心中发堵。

    「玉兰，我没想对萌萌生气，你和孩子进来吃吧！」

    白玉兰站在那里没有动。

    那一瞬间我便明白了。

    在家里，我是说一不二的，性格喜怒无常。

    娘儿俩都被我打怕了。

    想让她们进来，只能有一个办法。

    我拿出生气的样子，吼了一句：

    「让你们进来就进来。」

    想不到，萌萌直接被我吓得哭了起来。

    我忍着不去理会，径直回到了床上。

    过了一会，两个人才捧着碗，站在了我的床前。

    萌萌毕竟年幼，眼睛一直往那碗肉菜瞟，悄悄地吞着口水。

    而玉兰则神色紧张地看着我，悄悄挡住了萌萌。

    我看了她一眼，心里叹息。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我只能慢慢来。

    「萌萌，去，把那碗菜吃掉。」

    我用命令的口气，指了指茄子炒肉。

    萌萌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