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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外使来访
发布:2016-10-17 17:16 字数:4826 作者:李璐中
    旭日初升,师洪早就穿好朝服出门了,今日里百官上朝,不为别的,只为了西属国的使者即将来访,而今日西属国使者来访显然就是为了止水河地带一些地方的归属权的商讨。与其说是商讨,倒不如说争夺来的恰当

    自古以来,止水以东是为东耀国国土,止水以西为西属国国土。正因为止水河的存在,它就像一条天然而成的楚汉河界一样自然的分开了两个国度。一条河水贯穿着南北界分着东西,使得两国之间少了很多的模菱两可的纷争。

    而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并没有明文协定的两国的领土上自然就会存在矛盾,而这样的矛盾总是因为有着那么一些焦躁不安野心勃勃的人而诞生的,很显然现在的西属国的君王已经不能苟同于这样一种止水界分两国鼎力的局势,于是在止水一带开始骚动,这次竟然还先发制人的遣派使者来访,商议所谓归属问题。

    想着,师洪的轿子已经到达皇宫。下了轿子,感觉往皇宫里头赶去。此刻的赶路上的各位其他官员也正熙熙攘攘的走在通往东耀殿(东耀国众官议朝的地方)赶去。

    “师老,您说西属这回是搞什么名堂?”走在一旁的王坤(王尚书)见到师洪,赶紧凑上前来问道。

    “我看是来者不善,早听说了西属国现在国君李炎野心勃勃,早有并吞四国的意图,现在看来是确有其事了,止水河两界的归属向来无所争议。而如今西属却在唯一有一座贯穿东西两国的桥的止水县频频扰事。其用途是非常明显啊”

    “难道要开战?这可是从先王开始到现在上百年来还从未出现过啊?”王坤紧接着说道,脸上尽露担心的脸色

    “倒还不至于这么严重,最少现在这么说还言之过早,毕竟是上百年的从先王时代保留下来的和平,要想无端端随意打破,还是不太可能的。不过你的担心倒是很有必要的,忧患于安乐,随时做好准备是我们必须要时刻做到的。”师洪稳重的道

    “哎,姑且先看看这来使是为何而来吧”王坤边走边说道

    “现在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师洪也扭过头边说边直奔东耀殿而去。

    东耀殿上早已是百官列阵以待,难的外使来访,场面得做的气派,第一是为了东耀国的威严,第二也算是对邻国的尊重。就在这时公羊熬一身龙袍缓缓走上殿堂。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官纷纷下跪齐齐呼道。

    “众爱卿平身”公羊熬一边及其庄重的坐下,一边抬了抬手像众官说道

    “今日招众爱卿上朝,是因为友国西属派来使者来访。这次来访是为了商议止水县里出现的两国的频频纷争。诸位爱卿对此有何看法啊?太子,你先说说”公羊熬指了指站在前排的公羊浩说道。

    “儿臣以为,这次的止水县里的纷争,纯属西属国无端滋事,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接待还厚着脸皮前来做所谓商议的使者,根本用不着商议,遣回便可”公羊浩侃侃的道,脸上满是愤慨的表情

    “嗯,那么,辰儿你怎么看呢?”公羊熬对于公羊浩的回答并没作任何评价,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对着站在另一边的公羊容辰说道。

    只见公羊容辰若有所思,随即上前拱手道:

    “儿臣以为,不可如此鲁莽的让西属来使吃闭门羹,本来尚是一些极其微小的纷争,我们绝不可自己将矛盾升级,这样只会使得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化,并且我堂堂东耀国,又怎么能如此没有肚量的拒绝他西属的来使呢,儿臣以为,我们不但不能将西属来使拒之门外,还要以庄重的仪式如对待贤士般的礼遇来接待。不论他此次前来是为何意”

    “嗯,那么,众位爱卿也来说说吧”公羊熬也同样对公羊容辰的话不作评价,只是心里头却非常清楚,公羊容辰的回答显然与他的想法十分吻合。

    “微臣赞同太子殿下的观点,微臣也认为对于这样无理取闹后还厚颜无耻的来访,我们不要回应,以显然我东耀国的威严”刘璜(侍郎)说道。

    “正是,正是,不可回应,对,不可回应”站在刘璜后面的众多大臣纷纷附和。只有师洪以及站在其后的王坤等几个大臣默不作声。

    “师丞相,你以为呢?”公羊熬显然对于众位趋炎附势附和不予理会,只是瞧了瞧一直站在一旁掳须闭目轻轻摇头的师洪道。

    “回陛下,微臣以为,不可不作回应,若如刘大人所言,非但不是在彰显我东耀的威严,恰恰相反,是在损坏我东耀国的威严。自古以来两国交兵尚且不杀来使,何况是如今和平时期的前来商议事项的邻国来使?微臣以为,正如三皇殿下所言,我们应当以礼相待,这样才是真正的虚怀大度,才是在维护国家威严”师洪拱手作揖缓缓说道

    “微臣也赞成师丞相的观点,姑且不论西属来使此次是否来者不善,即便是真的有所不轨的图谋,我们也应当打开国门以礼相待,我堂堂东耀,怎么又怎么会畏惧小丑跳梁前来骚扰呢?绝不可自乱阵脚自毁形象”

    “哈哈,说的好,朕也以为将其拒之门外不可取,还不知是何来由,就将其拒之门外,就如同小孩般稚嫩的在向西属国昭示,我们因为如此一点儿小事就已生怒。这怎么可取呢?我们不但要以礼相迎,还要笑脸相迎,以此展示我们堂堂东耀大肚能容,丝毫不畏惧你跳梁小丑前来造次。”

    “报……”就在这时,一个兵卫拖着长声跑入殿堂跪下,他接着说:

    “启禀陛下,西属国大使殿外求见”

    “哦,这么快?快去请他进来”公羊熬说道。

    不一会儿,一个头戴黑巾,身着长袍的中年男子缓缓步入殿堂,只见他举止儒雅得体,不紧不慢的拱手道:

    “西属国尚书张逊拜见陛下”

    “快快请起,早闻说东有师洪,西有张逊,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宇不凡啊”公羊熬满脸笑容的道。

    “陛下言重了,在下一届莽夫,怎敢受此称赞?东耀国人杰地灵人才辈出,在场大臣个个都是高风亮节杰出能干,更是有师丞相这样的能臣受世人美赞,小的在这儿真是相形见绌,见丑见丑啊”说完,他眼光直落在师洪身上。

    “来呀,赐坐”公羊熬随即朝宦官呼道,两人搬上一条座椅置于殿堂的众官中央与公羊熬的龙椅正直相对。公羊熬一直看着张逊,心里头暗暗作喜,这看上去无可厚非的赐坐,实际上却是他精心设计好的。座位摆于殿堂中央,左右是东耀国诸位官员,上方就是他公羊熬。远远看去就像是他为张逊编织好的一张网,一张上左右都无路可走只有来路可退的网开三面三面留一面的大网。就好像在暗示这张逊,此来必然要无功而返!

    “看来,我是无路可走了啊,哈哈”拱手谢过之后的张逊刚坐下,就说出这么一句话,似是在对众人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显然,他看出了公羊熬这一赐坐的用意。

    “张贤士这话怎讲?”刘璜显然不懂个中奥秘的问道

    “哦,刘大人您看,在下这一坐,正好位于诸位大人中央,上头面对的是威严圣明的陛下,正好被东耀国上下众人成网之状包围,在下这真是如履薄冰惊恐万分啊”张逊话中有话的解释道。

    “张大人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东耀向来以礼仪之邦见称,在此东耀殿上无论官职大小都从未有过陛下的赐坐,如今我陛下对张大人以如此大礼相待,唯独赐你一人坐于百官中央,怎么能说是包围了您呢?”师洪见状马上说道。

    “师丞相说的极是,在下无理了,还请陛下恕罪”张逊被勃无奈的只好朝公羊熬拱手请罪

    “无关紧要,无关紧要,话说张贤士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啊”

    “回禀陛下,在下此次受西属国君所托,前来就本国与贵国止水县一事前来商讨。贵国与本国向来友好,止水两端从来没有过任何纷争,而近日,我国止水河旁的山关县里的一些边塞兵士在止水县里玩乐时却被贵国的边防将士捉拿了,在下此次前来,斗胆请陛下放了我国的那几个将士。”

    “放了?我听说是贵国的那几位兵士在我国止水县里酗酒闹事,对止水县里的商人百姓不问缘由殴打抢夺,这才被我边关将士拿下,压入待审的”公羊浩早就已经按捺不住,本来就对西属国此次事件愤愤不平的他此刻大声的说道。

    “太子殿下,我知道您一向英明神武,可事凡是也都得讲究证据。没有证据,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就是说了,也未必能让在下信服”张逊针锋相对的朝公羊浩说道

    “既然如太子这般说法,那么在下斗胆请陛下批准由我国派人去止水县调查清楚,陛下您看如何?”张逊紧接着拱手朝端坐在上方的公羊熬说道。

    “若是真如太子殿下所言,那五名将士真是在贵国酗酒滋事,那么便是他们咎由自取,罪有应得。该怎么处置权由陛下决断,但倘若事实并不像太子殿下所言,那么我希望陛下能大肚的放了我国那几名将士。”张逊继续说道。

    话刚说完,整个殿堂里一片哗然,众官议论纷纷,有得说

    “还查个什么,越境闹事,直接办了”有的说

    “笑话,事儿是发生在我东耀境内,即便要查也怎么会轮到你们派人?”……

    纷乱中,公羊容辰却一声不吭暗作思考。他想道:

    “这一切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从上百年来的相安无事突然一下有几名西属兵士去到两国唯一通往的要塞止水县滋事,到如今张逊前来要求遣他西属国的人去止水县城里调查。这一切似乎都像是有人在刻意的安排,其目的极有可能是在有计划的找个名义让他们西属国的士兵能名正言顺的驻入止水县内,而不可忽略的便是,打通两国的唯一要塞,只有这偏远的止水县,若是丢了这如同万夫当口的止水县,无疑是丢送了半壁江山。公羊容辰不敢再妄自多想,只是却隐约能感到这之中蕴藏着极其庞大的野心,不可不防。

    “众位爱卿,有何看法?”公羊熬大声向议论纷纷嘈杂不休的众官说道。而这时儿殿堂里却突然寂静的出奇,刚刚还众说纷纭的众人此刻都沉默不言了。

    “回父皇,儿臣以为绝不可这么做,事发生在我国土境内,怎么能容得他国到我国来调查?即便要查,也得时我国派人前去,还轮不到他西属国来干涉”公羊浩瞥了张逊一眼道。

    “微臣也以为不可同意西属国派人调查,我国发生的事儿,当然得由我国来处理。”刘璜附和的说道。

    “对,不可不可”刘璜列下的众官也随即附和。

    “师爱卿,你怎么想的呢?”公羊熬听罢,朝师洪问道。而此刻师洪的心里想到的也如公羊容辰一样,觉得事态并不像表面上的这么简单,其中一定有着一个偌大的阴谋,可是如果仅仅是拒绝他西属国遣派人入境调查的话,那么他们就不会知道李炎究竟在打着什么算盘,就仍然只能被动的被他牵着走。于是他理了理思路拱手道:

    “回陛下,微臣以为此事毕竟是由两国的将士引起,倘若拒绝西属国的人前往调查,调查出的结果也恐怕不能让他们信服。微臣有个提议,便是同意西属遣人进入止水境内调查此事,但同时我国也得派出一人前往,双方同时调查。既能让人信服,又不失我国威严。”

    公羊熬听罢,心里立刻会意,师洪的的用意是,我既随着你西属的意愿,让你遣人进入我国境内调查,但又同时在我国派出一人前往,为的是弄清楚你西属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愧是师洪。

    “不错,朕赞同师爱卿的观点,那么好,就这么办吧。”再回头望了望张逊说道

    “张贤士,你看这样可妥?”还在暗暗称赞着师洪的张逊被公羊熬从沉思里唤了回来。如此一来,他便没有任何的办法拒绝了,只好满口答应。

    而就在同时,公羊熬与师洪的心里却又遇到了令一个问题,此次前去的人,既要不失国体的能与西属国的人能够相处融洽,又要在名曰调查将士纠纷事项的同时摸清楚李炎的用意。显然此人需要极其杰出的眼力和深藏不露的心机。那么,何人能够担当呢?而就在公羊熬与师洪都在窜动人群里苦苦寻找的时候,沉思了许久的公羊容辰大跨一步走上前来拱手道:

    “儿臣斗胆请请命前往,望父皇批准”几乎是同时公羊熬与师洪都一个惊醒“对啊,想想这东耀国如今在场的众人,除了公羊容辰还能有谁能当此大任呢?不禁都责备自己眼拙,所幸的是,公羊熬知道,想到了这之中深意的除了师洪,还有着他的早已拟定的接班人——公羊容辰。

    “好,就派你前去,这一去你可得记住,对待邻国的将士不可怠慢造次,要爱护有加如同自家将士,有何进展便及时汇报”公羊熬朝公羊容辰字正腔圆的说道,其实他心里根本不担心他的辰儿,而他这一句话,前半句显然是在说给张逊在听。以显示他的仁爱大肚,后半句则显然是在提醒着公羊容辰,一旦发现西属的用意,便要及时向自己汇报。

    “是,儿臣记下了”公羊容辰显然也心领神会。

    而此刻,除了一片寂静的众官,和心有灵犀的公羊熬公羊容辰师洪三人。还有一旁的太子虽然面不丝毫表情,心里却早已冲着公羊容辰咬牙切齿。不论每一次议朝,父皇总是对他爱理不理,却对公羊容辰赞赏有加。他怎么样也想不明白为何身为太子的他,这么样不受父皇的重视。他不明白公羊容辰究竟哪里比他强,想着想着,一股超过了负荷的嫉妒渐渐的转换成了恨意

    他恨公羊容辰,恨一直反驳着他的师洪,甚至恨起了公羊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