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神秘的老伯
发布:2016-10-17 17:30 字数:2917 作者:天下兴
“净坐以修身,明心以养气,不动如山,静若处子怀壁,虚实相宜,此宁神证大道之所也。“李长卿衣衫已渐干,看起来静坐于地,倒好似个得道之人一般,双手运于胸前,最后化指合十,端坐不动。
旁边的正是阿完,阿完也学他一个模式,却是粗手笨脚的样子,最后双手合十于胸前。
李长卿道;“欲练上乘之功法,必先迸除杂念,你可不可以先不想今天中午做什么菜可不可以,你要知道你现在练的可是神剑御雷真诀的筑基之术。天雷有七,无一不是惊天之威,你如果不专心,待会被天雷劈了可不要怪我,。”
阿完道:“大师兄就是大师兄,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今天做什么吃的?”
长卿道:“你这小子平时用功不是用在这上面最多么,不然怎么饭做得如此之好?”
阿完道:“也是,不过大师兄,你可不可以不要说那么复杂,我听不懂的。“
李长卿道:“其实我也不懂,你但知坐在这不动就可以了,不过千万小心,不要心有旁物,你看到我的背上不是有几颗星星的疤痕么,就是我学的时候不认真让雷劈的。“
阿完听了这话,也不再敢多话,但静坐而已。
,
李长卿见他听话,知道这小子说什么都是信的,心里放下,只见他蹑手蹑脚的走到阿完的背后,以左手画个内弧,右手画个外弧,然后双手放于他的百汇之上,
就见得这旭日初升之时,无量派后山,百鸟清唱,树叶婆娑,飞花逐叶,小兽觅食,实在是一派安静祥和之地。
后山的一处丈许之地,浑然的透出两道光束,其一大其一小,泛出青紫二色,若是常唯墨看到此事定然会既惊且怒,只见那光至极处,后来又渐渐淡了下去
光环在将淡而未淡之时,李长卿忽的道:“阿完,有没有听到有什么声音,你师姐有没有知道我们会在这里练功的。”
说这话时,李长卿想起早上那水,正是寒意凛凛,连牙齿似乎又打起颤来。再屏气听时,那声音似又不见了
阿完却是默不作声,真是老僧入定一般,只见他面色青中转紫,紫中泛青,看来好不稀奇,只是李长卿站于他的背后却是完全看不到。
李长卿道:“你正在这里吸纳我的气息,即使真有天雷来劈你,你也醒不了的,我怎么忘了这事,这时候来个人把你煮了你也不知的。”
自己心头却想,自己也把“神剑御雷真诀”的功法导了给他,至于他进益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待十五进了无量禁地,自己拼死保他出来就是,至于那文鸯死也好,活也好,不必管他。
本来自己以前还存个心思,要带他下山找个妓女把他的苞开了,看来现在至少是不能,还等着他的童子去取那王鸟蛋的
耳听得林深处簌簌之声愈加响亮,深山之中颇多恶兽,自己当然不惧,不过那比恶 兽更可怕的东西自己却是抵挡不住的。
李长卿屏心静气,将自己多年苦练不止的合气之力收取回来,不过他可以确定这声音即不是走兽也不是常郁珂,听其节奏应该是一个青年人的步伐。
李长卿看到阿完肩膀也微微动了动,知道他已将醒,将他的头一拍,道:“臭小子,睡得可死,有人来了,这深山之处怎么还有人,来往日怎么不曾见?“
阿完胸有成竹道:“我知道是谁来了,你却想不到的。“阿完说这话时已经转了过来,看他的样子倒似做了什么高深莫测的事一般。
只见得草木深深之处,渐渐的分开了一条路出来,却是一个精神萎靡的老人,看他站得颇为挺拔,却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却是李长卿完全不认识的。
李长卿愕然,看了看阿完,心道:“这小子不知道打什么机锋,这无量山山虽无涯但依自己平素所知就只个无量派,人人都识得自己,自己也断不会没有一个不认识的人,偏偏来的这个老者自己却完全不知。“
李长卿低声道:“这老头子是哪一个,我竟丝毫不识。“
阿完却不答话,直接笑着对那老者道:“老伯,你来了。“
那老者脸上却露出一丝笑容,只是那笑容既苦且涩,好似看破了人世之沧桑,让人生出无限哀叹的感觉,倒自让李长卿觉得这实在不像个简单的人。
阿完又对李长卿道:“这是老伯。“话中却好像 颇为亲热的样子。
李长卿摸不着头脑,道:“老伯却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从来不知道的,老伯姓什么的,不知怎么称呼?”
阿完作出诧异莫名的道:“什么,师兄,你竟然不识他?”
李长卿心道,看阿完这么大的反应,若说无量山上一定有一个自己从来不曾细看的人的话,那就只有一人,就是厨房里的大厨。
那老头子每日只知哼哼叽叽,脸上满是烟灰,若是你离他近了,从他嘴里出来的全是“十八摸”之类的艺术歌曲,看起来又玩世不恭,以李长卿的眼力他实在害怕那老小子用他的眼神把阿珂非礼了,他当然不会与他近交。
其实李长卿对这类艺术歌曲也是极为好奇,只是无量山上,有师父师娘,自己又是无量首座,不管怎么说也要做个表率才是,自然装着不懂,与那厨子更是时刻保持三十丈的距离。
面前这老人与那老小子身形倒有几分相似,只是一个伟岸,一个猥琐,一个沧桑,一个戏谑,神情大相径庭,最为重要的是,自己在山上从来就没有在厨房以外的地方看见过他,
李长卿道:“这莫不是厨房的大厨,只是他平时住在什么地方,我竟从来都没见过他。”
阿完道 :“大师兄不知道也无妨,因为那个地方你从来不去的,不止是你,其它的师兄弟去的也极少,至于老伯人是极好的,不过他向来孤僻,我也很少听他说话,大师兄莫怪他才好。至于他叫什么姓什么,我也不知,他也不说,他只叫我叫他老伯即可。”
李长卿纳闷,若说自己从来不曾去过的地方,不消说,这无量山自己没去过的地方不知道有几万千里,但自己没去过阿完定然也是没去过。
只是实在不能把那唱艺术歌曲的老头和这个沉默寡言的老头相联系。
若说这山门之内一定自己没去过的地方,却只有故旧的祖师祠堂。
那样的地方不要说常人不想去,而且自小常唯墨就给李长卿说过,后面之地去不得,去了就不教他神剑御雷真诀,那时只知道这神剑御雷真诀是比烤鸡腿还好的东西,自然不敢再窥究竟,现在大了一来忘了前事,二来为了神剑御雷真诀更是不敢造次。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原因,虽然常唯墨极纵李长卿,不过严厉起来也不是一般,不然也不堪做这门主之位,李长卿几下夹攻就本分了一回。
李长卿道:“若说还有我没去过的地方,就只有一处,就是老祠堂,不过不是那地方前几年就塌了么,难道老伯就住那地方?恐怕住不得吧。”
老伯讪然一笑道:“孤魂野鬼般的人儿,也没什么地方住不得的,我本无名,你若是不讨厌我这个糟老头子,但学阿完一般叫我一声老伯便是。”此后再无一句言语。
李长卿也自尴尬,转头向阿完道:“这是何故,你和老伯如此相熟,你怎不与我说。”
阿完道:“本来也是无干之事,我说与你,你听了也无益,我平日里都要上山打柴,碰巧多年前也是今日在这里碰到老伯,于是我们便相熟了,老伯平日也不喜见人,不过他见我辛苦,于是总是起早为我打柴,真是我的大恩人呢。”
李长卿再看时,果不其然那老者背后已背了一捆柴禾,看柴禾上还兀自滴着新鲜的露水,可见阿完说得不错,道:“你这小子,老伯帮你打柴教你做饭就是大恩人,我传你功法,又是什么恩人。”
阿完道:“你自然也是恩人,现在老伯来了,我自要去砍柴了,大师兄可与我一起去。”
李长卿见两人亲热,自己也呆不惯,道:“臭小子,今日之事你可小心点,你也知道利害,若是师父知道了,两个都是个死字,你可晓得了?“
阿完道:“晓得了。”
李长卿去心下狐疑不止,这个老头与阿完如此相厚,却如此人前人后表里不一,难道是得了前世的所谓精神分裂不成。
多想也无益。
李长卿与他说了每日在这里相候,自已回门见师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