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叠世界
发布:2024-05-23 00:17 字数:2047 作者:天阅短篇
[你嫁给他,你就得死!]
婚礼前夕,竹马义愤填膺地吼着。二十多年的情谊,我不欲和他争辩,转身独自离去。
没想到婚礼当天,他拿着刀冲到台上,当着我的面,一刀捅进新郎身体!
尖叫声四起,温热的血液模糊我的双眼。混乱中我好像听见他庆幸道:
[终于赶上了!]
1.
[你真的了解孙成吗,他这个人]
许凛昔眼眶微红,终究没有说下去。
彼时的我只要听到孙成二字,便是一身恋爱脑,自是没看懂他微红眼眶中蕴藏的情愫。
[我知道你们看不上他穷,可爱情应该是纯粹的,这些都不是问题。]
梦里的我沉溺于孙成给我编织的童话,无法自拔。
当可我从病床上醒来,看到孙成完好无缺站在我面前时,童话堡垒似乎有了细缝。
他看到我醒后,着急的挂断电话,递给我一杯水,关切地问:
[你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我喝口水摇摇头,还未说什么他松了口气说:[没事儿的话我们先去领证吧!]
当初是我提议先办婚礼后领证,但很明显,现在不是说这件事儿的时候。
我淡定的岔开话题:[许凛昔呢?]
孙成脸上出现扭曲和气愤的神色,埋怨道:[要不是因为他,我们早就成一家人了。]
[许凛昔呢?]
他看我语气严肃,皱着眉头回答:[在重症病房!]说完头也不回离开病房,有点好笑的是,我竟然觉得这个背影和当初的我有些相似。
周围空无一人,我盯着窗外的树梢发呆,脑子里想的却是这一整件事。
我明明记得被捅的是孙成,可他什么事儿也没有,住进ICU的却是许凛昔。
临昏迷前,许凛昔说了一句[赶上了!]
又是赶上了什么?
我寻着路标找到ICU,医生说非探视时间只能在窗外看。
看到许凛昔了无生气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我潸然泪下。甚至有那么一刻,我希望躺在床上的不是他,而是孙成。
此想法一出,我愣了一下。
回病房路过消防通道,我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是孙成。
2.
[不知道她犯什么病,突然开始在意那个姓许的。]
[我知道,我会尽快和她结婚!]
[药物很快就会投放市场,对,最多半年。]
[好了,我该去刷刷存在感了。嗯,放心,许凛昔已经没法开口了,他知道的一切只能烂在肚子里。]
我努力压制紊乱的心跳,刚躺上病床,孙成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走过来。
[刚才叔叔给我发消息,说明天下午就能过来。我问过医生了,你身体没什么大事,要不下午咱俩去领证吧,到时候叔叔看到也会高兴。]
虽然我不知道孙成的阴谋,但这算盘珠子已经是崩我脸上了。
再看不出来他有问题,我怕是得自戳双目。
我佯装答应,果然看到他脸上的得逞。他说要回去拿户口本,我以一个人无聊为借口,让他找到了我的手机。
看着他离开,我迫不及待准备搜索当日新闻。当我看到屏幕上多出的俄文APP,手却一顿。
受父亲生意影响,我自小便开始学俄文,后来觉得无聊放弃。孙成并不知道,他一直以为我是不谙世事的大小姐。
那APP翻译过来只有很简单粗暴的三个字:[监视器。]
我打开一部电影将手机放在枕头下,出去借用护士手机。
很快我看到了大众眼里的真相。
新闻显示婚礼那天,许凛昔持刀闯入,眼看着刀子都要刺进孙成身体,视频突然卡顿,接着成了黑屏加载模式。
一分钟后加载完成,许凛昔腹部插着刀子,面无血色躺在地上,周围一地碎玻璃碴子,宾客尖叫着躲藏,只有我像是木头人,站在原地不动。
孙成同样捂着腹部,有血从他指缝流出,可他的脸上却挂着渗人的笑容。
[手机用完了吗,我要给医生打个电话。]
护士声音拉回我的思绪,我将手机给她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下一个视频,听见新闻播报东南海地区发生了物种变异的现象。
我没功夫去研究物种变异,我只看到走廊另一头,孙成阴笑着向我走过来,这笑容和视频结尾如出一撤。
3.
[车钥匙忘拿了,你不是在看电影吗,怎么站在外面?]
那个监视APP果然是他,我将钥匙递给他,低头装作害羞的样子:[想到下午就领证了,我,]
孙成自然而然接过我的话:[开心吧。]
他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头,对着我的耳朵吹气:[我也开心,马上你就是我的小媳妇儿了。]
没想到我昏迷睡了一觉,醒来恋爱脑竟然好了。
以前觉得甜蜜的动作,现在只觉得恶心。
我压下不适,催促道:[你快去拿户口本吧,不然民政局该下班了。]
孙成爽朗的笑着,恍惚中我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许凛昔的影子。
没多少时间了!
他一走,我便换好衣服前往婚礼酒店,路上我去两元店买了个儿童玩具警察证,带好帽子口罩,将我的照片放进去。
[查案,帮我调一下十月三号的监控。]
我将证件从保安眼前一闪而过,严肃的盯着他。
保安没对我的身份产生怀疑,倒是一脸迷茫的说:[之前有警察来过,拷贝了一份那天的视频,然后让我把这边的删了。]
[删了?!]我蹙眉。
[还有附近商户店里的视频,全部都让删了,你们都是警察难道不互相通气吗?]
难搞啊,调查第一步就出现问题。
但这也透露出一个信息,孙成有很大问题,很有可能他背后有庞大组织,这个组织甚至渗入了官方结构。
我想起当初湖畔之侧,许凛昔问我真的了解孙成吗,当初我说的有多坚定,现在就多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对了!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打车去了许凛昔家里。
他当初那么问我,肯定是知道什么。都怪我被猪油蒙了心,所以说恋爱脑真是无药可救啊。
路上我不放心,问司机师傅借了电话打给还在国外的爸爸,让他派些人手保护许凛昔,也不要着急回来,顺便把我的玩具邮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