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游戏公司做系统运营维护，新来的公司领导却用废话文学pua我进行职场霸凌。

    「解决关键的问题嘛，自然是要找到问题的关键。」

    到头来一句：

    「你怎么听不懂我的话。」

    最后发年终奖前夕把我开除了。并扬言：

    「你不过是个当牛做马的，真以为公司离了你转不了？」

    后来我在新公司顺风顺水迎财神。前公司却因系统崩溃面临倒闭危机。

    谁是卧底的游戏已经接近尾声。

    昔日盛气凌人的领导来到投资人公司求着我回去修复系统。

    「不好意思，踢到我算是踢到铁板啦。」

    1.

    「思好你听说没，李胜德以后要要求我们强制加班了。」

    刚打完卡，淼淼咋咋呼呼凑过来八卦，

    「真是李扒皮。」

    「刚开始以为是孺子牛，结果是笑面虎。」

    刚吐槽完，一抹清峻的身影从茶水间走出来。

    公司的新鲜血液瞬间吸引了淼淼的注意。

    「诶好像是部门新招的，看着是个小帅哥，等会去认识认识。」

    那人仿佛听到了我们说话一般，径直朝我们走来。

    他先是礼貌性朝淼淼点点头。

    「思好姐你好，我是李浩，希望我们在未来的工作里能够合作愉快。」

    我有些惊讶于他这么快知道我，也惊讶李扒皮居然舍得招人了，象征性地回了招呼：

    「你好。」

    李浩高挑瘦削，带着黑边框眼镜倒有理工男独一份的气质。

    2.

    FLY是互联网游戏公司，目前主要运营的游戏是风之声。

    李胜德是上面新派的公司领导，同期跟进了这个项目。他刚开始对人待事都是和蔼可亲的。

    过了几个月，他大抵是以为在公司站稳了脚跟，开始大刀阔斧进行改革。先美名其曰降本增效规模性优化了一批人，更多的活分配给更少的员工，压榨价值。

    我们部门是优化后的核心人员几乎只剩我。也是得益于前期的充足准备，运行半年多以来没有出现过大bug。

    现在又是修改了绩效考核制度，强制增加加班时长。

    趁着下午茶的时间，李胜德在群里宣布了新的考核规则。

    「为进一步优化管理，加强工作效率，提升员工工作能力，进一步推动各项业务指标发展，客观评估员工工作表现，结合我司实际，经公司管理层研究决定FLY公司全员绩效考核工作自下月初开始实施。部门负责人绩效考核由行政部统一提交总经理评分签字。感谢配合。」

    看完新的考核通知，部门死气沉沉，小群里炸开了锅，对新规定怨声载道。

    也许是没有向其他人一样对他阿谀奉承，或者加班时间不让他满意，李胜德开始频繁在我的工作上挑刺。

    事情需要拍板的时候从来不给肯定答复，

    「解决关键的问题嘛，自然是要找到问题的关键。」

    等想要问清楚的时候，他反而有些恼羞成怒：

    「公司是招你还是招我来解决问题的？」

    「干不了别干！」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他最后总会意味深长留下一句：

    「也不知道你靠什么留下来的。」

    再不内耗也能听出其中的不对劲。

    其他部门同事循声驻足，纷纷侧目留下或好奇或同情的目光。

    不久后公司里关于我的传言兴起，从最开始的阴阳到后面造谣。几个人围作一团，小声嬉笑调侃时不时故意瞥向我。

    说我年纪轻轻裁走了老员工却没裁掉我，我和之前的领导有非同一般的关系。没有当着面谈论，也会在我去茶水间时鸟兽惊散，继而复始。

    3.

    回公司遇上淼淼神秘兮兮地走过来。

    「哎哟瞧我这记性，少拿了一份文件给李总签字。姐，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淼淼调皮地向我眨眨眼。

    她是为数不多在公司里对我存有善意的人。

    我欣然应允，拿着文件准备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对话声。

    李胜德呷了一口菊花茶：

    「你最近和她相处怎么样？」

    「看样子不像有背景，应该挺好拿捏。」

    李浩扶了扶眼镜，眼睛闪出精明的光。

    李胜德嗤笑一声：

    「受不了谣言自然就想走了，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把她开了。」

    「放心吧，等她走了，那个位置自然是你的。」

    李浩进公司以来接触最多的就是我，李胜德口中的她自然也是我了。

    听得我如芒刺背，后背一阵阵发冷。

    没想过离职一方面是安于现状，毕竟舒适圈也是好不容易打下的。且于私来说，我与其他同事并没有矛盾，在舒适圈待久了总会安于一隅。

    对于李浩，许是年纪相仿入职不久的原因，我还对他我对他有种惺惺相惜的善意。

    也许就错在了边界感，同事只能是同事。

    我心不在焉地回到工位上。

    被裁已成定局。略一思忖，近来的反常都得到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李浩看向我的目光时不时带着打量的意味。

    为什么李胜德近来更加频繁找我麻烦，我还以为是他的精神状态本来就异于常人。

    而现在不进行强制加班，就是他扣绩效减工资的理由。

    看着工资卡里的余额，这个月的工资竟然比往常少了一千多。果不其然，上个月新改的绩效制度就是为了逼迫我们自动离职，好安插自己的人手。

    4.

    「思好，现在有空吗，6F-501面谈。」

    我心一沉，该来的总会来。

    闻芳和李胜德坐在对面：

    「思好，你连续两个月绩效考核不达标，公司这个月会和你解除劳动关系。」

    我也开门见山：

    「我每次都是做完工作回去的。绩效考核扣的工资需要补偿给我。」

    「按照法律规定，我是无过错方，没经过调岗或专业培训与我解除劳动合同，公司需要支付2N赔偿金。且入职offer上写了，年底有两个月的年终奖，这个也需要支付给我。」

    闻芳面露难色：

    「年终奖的发放规则是发放前离职等于自动放弃，所以我也没办法。」

    李胜德也笑呵呵的：

    「大过年的不要计较那么多，吃亏是福嘛。」

    我非常坚定：

    「按照往年的惯例是应该发放的。」

    「如果不按规定发放，我愿意花时间申请劳动仲裁。」

    发现真到了这个时候，我还能平静地说出我的要求。

    见我不为所动，闻芳使出了杀手锏：

    「你要这样就没有协商的诚意了，即使不辞退，公司给你调岗降薪各种为难，你在公司的日子也不好过。」

    我疲于应付同事间的勾心斗角和李胜德的情绪霸凌，自然是不想再留在这里。

    李胜德收起了虚伪的和善，不屑地冷声哼笑：

    「进行仲裁的的话，对你以后找工作影响可不小。」

    他料定我初出茅庐没有背景不敢申请仲裁。

    「李总，我们不能好聚好散吗？」我平静地询问。

    「这说的什么话。」李胜德见我语气缓下来，有些得意洋洋。

    「是你不尊重公司规则，我何罪之有啊。」

    本来还有点担心风之声后续的系统运营维护，参与过初期设计，所以多少也有点感情。

    不过现在任他洪浪滔天，都不关我的事了。

    「都说吃亏是福，那祝你福如东海。」我讥讽道。

    受不了向来唯诺的我呛声，李胜德直接拍桌呵斥：

    「你不过是个打工的！给别人当牛做马，真以为没了你我们做不成游戏了！」

    「一个程序员而已，空吃白饭，你的活换了谁都能做！」

    不想牵扯太多，我还是选择了暂时离职走人。

    但我也要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离职当天，电梯口遇见了李浩。

    「思好姐这就要走了？」

    我没有回答径直略过他。

    「在公司能待这么久谁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徐总一走你就待不下去了吧。」

    李浩终于撕下了他伪善的面具。

    我紧紧捏住手中的录音笔，反唇相讥：

    「是自己做久了看谁都像同行吧。」

    「嘁，装什么清高。」李浩镜片后露出蔑视的神情。

    我不予理会，抱着纸箱向公司门外走去。

    外面斜风细雨，乍春寒的天气有点阴冷。

    手机显示电话接通：

    「喂，你什么时候回来？」

    5.

    前公司几个交好的伙伴为我办了场欢送会。

    李浩也来了。

    聚会上必不可少的游戏是真心话大冒险。

    酒瓶转动指向我。

    「嗯真心话吧。」

    李浩出声：

    「我来问我来问。」

    「思好姐，听说你和徐总睡过真的吗？感觉怎么样？」

    我面布寒霜，阴冷冷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