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师尊亲手将碧玉刀捅入我的心脏，取我的心头血去救师妹，系统判定我攻略失败。

    为了让受了污染的族人能继续活下去，我选择换一个攻略对象。

    当再一次遇见师尊，他瞧着我隆起的腹部，依旧神色阴狠，我却逃不掉……

    1.

    攻略师尊，已经快三百年了。

    曾经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攻略时说的那句“我愿为你掏心掏肺”竟成了我与师尊最后的结局。

    “因果轮回，既伤了菀菀的脸，便用你的心头血做补偿。”

    当日他抱着小师妹，下令将我关入水牢，走前丢下这句，没听过我半分辩解。

    世人皆知鲛人心头血，食之可长生不老，可又有谁知道，鲛人剜心之痛，堪比升为上仙时的十道雷劫？

    系统安慰我，说师尊一定不忍心罚我，过不了多久就会心疼放我出来。

    那时，我是信的。

    靠这一丝希望在水牢足足受了三日水刑，他赶到时，肮脏恶臭的污水肆意淹没过我的头顶，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脚边肮脏的牲畜。

    “都说鲛人圣洁如月光，原来也能忍受这般污浊。”

    是了，师尊知我是鲛人，寻常水牢只能折磨那些修道的凡人，于我而言并不痛苦。所以将我关在最污浊混沌的水牢里，让我经受被水质污染的痛苦。

    可是师尊，我的族人自你三百年前的仙魔大战后，日日经受这种折磨……

    我难受的说不出话，他施法将我从水牢抬起，带我去他洞府里的温泉浸泡。

    “师尊，念念疼。”

    他抱着我，缓缓向我的身体里注入灵力，舒服的快要昏睡过去。

    “让你受个教训，日后不可再伤及同门。”

    此时也不忘向我说教！身体的灵力不断注入，被男人的体温包裹着，我幸福的什么也不顾，听话点点头。

    我以为到此，刑罚就结束了。

    2.

    一百年前，师尊在蓬莱为我办生辰礼。他近在咫尺地盯着我，猛地将我揽在怀中，两个炽热的身躯相拥在一起，呼吸交缠，他用鼻子碰了碰我的鼻尖，我闭上眼睛，享受我的初吻带来的温柔。

    “想要什么？”

    我说我要月华珠。

    方才的温存仿佛在一瞬间消失，他的拇指一点一点地摩挲过我因亲吻而微肿的唇瓣。

    “念念，它不是你的东西。”

    “别妄想。”

    留给我的是他逐渐离去的清冷的背影，我第一次觉得，同辰九仙尊谈爱是件遥不可及的事情。

    不久，师尊又收了位师妹做关门弟子，大家都叫她小师妹。小师妹立刻代替了从前我在师尊那里的位置，她为师尊梳头，扫殿、游历，我与师尊便再也没有单独相处过。

    直到三日前，小师妹找到我，说今日是她生辰，师尊会带她去蓬莱。我只淡淡回了句哦，就这样惹恼了她，她似乎很懂得怎么往我的伤口上撒盐。

    “师姐出自无妄海，那种脏地方的东西，怎么配和师尊站在一起？”

    许是被师尊宠了两百年，从未吃过亏。我不知是哪里来的气性，将桌上的茶具猛地砸向她脑门。

    砰！

    一股灵力直接将我踹飞，胸口闷痛，吐出口血来。迷迷瞪瞪睁眼，只剩下师尊一袭玄袍的背影。

    3.

    温泉泡的太舒服，睡了许久。系统把我从师尊的卧榻上叫醒，跟我说师尊要把月华珠送给小师妹。我自然不愿意，一下子从塌上跳下，随意披了件塌边的披风，想要去阻止。

    正巧，师尊刚好回来，站在洞府门口。

    “师尊！”

    我有些委屈的看着他。

    他总是这样，自那次生辰过后，一直若即若离。一百年间的亲密触碰，也就一次昨日的温泉疗伤，仿佛曾经的情分从未有过。

    看着师尊的眼睛，我确信，他对我有情。深邃的眼眸，透着心疼和难以夹杂的爱恋。

    我想最后再赌一次。

    主动踮起脚尖，亲吻那冰凉的薄唇。胳膊勾住他的脖颈，拼命往卧榻上带。

    一个时辰后，洞府内的温度依旧烧的火旺，地上散落些衣服鞋子，我的各种小水晶配饰被师尊丢的到处都是，一副香艳后的场面。

    我侧身将脑袋垫在他肩上，手搭在男人胸口，故作娇态道：“师尊把月华珠给念念好不好？”

    4.

    我真的不知，为何一句话可以让师尊恼成这样！

    他突然将我掀翻下床，施法将我定住，胳膊撑地支起身躯，赤裸的身体仰面朝他。这样羞耻的姿势让我一时间有些羞涩，但他接下来的这句话让我顿时收回了害羞的情绪，只剩害怕。

    “菀菀的脸被碎瓷片划伤了，到现在也不见好。都说鲛人的心头血，可治万种伤痕。”

    “因果轮回，既伤了菀菀的脸，便用你的心头血做补偿。”

    “不要！”我颤颤巍巍，但一个没有灵感的废物根本挣脱不开定身法术，眼睁睁的看师尊拿刀向我走来。

    碧玉刀笔直的插入我的心脏，心头血顺着刀柄往下滴落。他眼疾手快的用玉盏，利落施法，不是为了缓解我胸口间的疼痛，而是保住玉盏内心头血最优的药效。

    我清晰的感知到心头血液流失的微弱感觉：“师尊，念念痛……”

    这一次，他没有理我，拔出刀便走。我再也撑不住了，虚弱的躺在地上，眼角的泪和心口缓慢流淌的鲜血顺着身躯滴落在地上。

    任务失败。

    系统是这么宣布的。

    5.

    我是自幼在无妄海海里长大的女鲛，因为三百年前的仙魔大战，让原本堪称“人界仙境”的无妄海成了疟疾横生，满目疮痍的死海。

    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族人们在混浊的死海里消亡，我选择攻略那位在仙魔大战中赢得月华珠的师尊——九辰上神。

    我不远万里，从无妄海走到了丹穴山，扬言只拜九辰上神为师。同行的其他人，都在笑话我不知天高地厚，一个没有灵根的蠢材，怎配得上九辰上神亲传弟子的名讳？

    高台之上，掌门首座，男人眼神闪烁，点点头。

    一旁的侍者念道：“苏念——上神第五位弟子！”

    我兴奋的跪地拜师：“谢师尊！”

    此后，我便攻略了师尊两百年。那次蓬莱生辰，我以为我要攻略成功了，没想到，那是将我打回原型的开始。

    许是系统看了不忍，也或许是除了我没人同他做交易。他说：“我再给你次机会，你换一个攻略对象，成功后，一样可以拿到月华珠。”

    我不明白为何换个对象可以拿到师尊的月华珠，但我别无选择，每日睡梦中，在耳边传来的都是族人痛苦的呻吟。

    “好。”

    我闭上眼睛，眼角最后一滴泪珠滴落在地上，再见吧，师尊……

    6.

    再次睁眼，发现我居然躺在一间从未见过的屋子里。

    “这次的攻略对象是魔族新君，只要你们大婚就算任务成功。”

    “这一次，等任务成功后我才会出现。”

    说完，我感到我体内一直藏着的那股力量消失。还未完全适应，只听屋外传来脚步声。

    “醒了？身体可还有哪些不适？”

    瞧着男人装束，像是魔族人。

    “你是……”

    “我叫炽熠，是魔族新继位的新君。”

    我刚准备下跪行礼，便觉得胸口一阵刺痛。

    “你昏睡了三月，，伤口是养好了，只是情绪波动大时，难免还是会痛。”

    三月……族人们又继续在无妄海忍受了三月……如此想着，胸口痛感加剧，直接嗑出血来。

    这位新魔君见我嗑血，有些慌乱，忙为我输送灵力。

    他叹了口气道：“丹穴山也算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去处，你倒是只学会了下跪。”

    不止呢，还得到了心口的一刀。如此想着，心脉更是不稳。

    “在想什么？”

    我告诉他，我想回无妄海看看，他说：“我帮你。”

    我没有灵根，自然就没有灵力。炽熠带我骑着巨乌在天上飞行，一路上，向我讲述了这三月发生的一切。

    7.

    丹穴山是夏禹的墓陵，里面藏着九鼎的秘密。相传，大禹治水时，将天下分为九州，后铸造九鼎。九鼎汇集，可御天下长河，是历代神魔相争的重要力量。

    炽熠在三月前，偷偷潜入丹穴山，本想窥探九鼎的秘密。听闻九辰携其关门弟子去蓬莱过生辰，便陷入掌门洞府，不料看见的是奄奄一息，昏迷过去的苏念。小魔君少年英雄，动了恻隐之心，便带着苏念一起回了魔界——这是我听到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