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命垂危,玉堂施救
发布:2016-10-21 17:41 字数:3014 作者:神者
“白沐樱,等等!”冯光拉住白沐樱的手。他探身上前,指尖贴近黑衣男人的鼻息,略一试探,再触颈脉,转身对白沐樱说,“没死!还有得救!白沐樱,给我搭把手帮个忙!”
“咦?可是……”
“这里是神殿后山,国师修行之所,百姓不得擅闯。这个人出现在这里,你觉得会是偶然吗?他被人追杀,身受重伤,却拼了性命赶来神殿,这是为了什么?说不定,他有重要事情向朱玉堂禀报。”
白沐樱闻言惊讶,“你的意思是,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是小朱的手下?”
“恩!”
“赶快!赶快!赶快!我们马上扶他回神殿!”
冯光把灯笼交到白沐樱手中,俯身背起呼吸微弱的男人,疾步往山下走去。白沐樱举着灯为冯光照亮前方的道路,她侧耳茗听,林中除了风吹林叶发出的“沙沙”声,没有发现其他动静。
回到神殿,白沐樱领着冯光风风火火直闯夏侯云的寝室。当时,朱玉堂刚刚回来,正与夏侯云就某样事情交换意见。白沐樱直闯夏侯云房间,越过坐在茶几旁品茶的兄弟二人,指挥冯光将受伤男子扔在夏侯云床上。无视夏侯云秀眉紧皱,她拉扯着夏侯云的衣袖喳喳呼呼地说:“小云,救人!快救人!”
朱玉堂握住白沐樱的手臂,示意她冷静。他语气温和地说:“白沐樱,冷静点!先告诉我们,究竞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跟冯光去后山散步,结果发现这个人浑身血污倒在草丛里气息几绝,冯光说此人可能是来找你的,所以我们背回来让小云救治。”
“找我的?”
朱玉堂闻言面露诧异之色,看向冯光,眼神带着询问。冯光其实也就随意猜测,并不知道这个黑衣人的来历,因此不敢轻言。朱玉堂得不到答案,把目光投向夏侯云。
夏侯云接收到朱玉堂的目光,走上前,手指搭上黑衣人的脉搏,眉头紧皱,仔细把着,突然眉头跳了跳,面露惊讶之色。
看见夏侯云脸色突变,一直关注夏侯云脸色的白沐樱不由得担忧询问:“怎么样?还有救吗?”
“气血亏虚,脉象紊乱,五脏移位,筋脉重创。”
不过,这些都不是让夏侯云惊讶的理由。
最最让他惊讶的是,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某人。
“夜天澜!”
“什么?!夜天澜?!”
众人闻言惊讶,齐齐看向那个满面血肉模糊气息几绝的可怜人儿,不敢相信他竞然就是惜日不可一世的夜天澜。
冯光目露愤怒之色,双拳紧握,脾气暴躁冲上前就想将夜天澜扔出门口。朱玉堂抢先一步拦在冯光身前阻止冯光的莽撞,他面无表情冷静地问夏侯云,“还有救吗?”
“死不去!”
仍然是那清冷如冰的语调,夏侯云手脚麻利连点夜天澜身体几处大穴,取出腰间藏着针灸包,打开,取出银针,飞快地为夜天澜止血疗伤。
冯光怒瞪朱玉堂,不解质问:“朱玉堂,你为什么要救夜天澜!别忘了!夜天澜三番五次追杀白沐樱,害得白沐樱几乎丧命,你也为此险些命丧黄泉!你为什么还要救他!”
朱玉堂冷静地回答冯光,“纵使夜天澜千错万错,他始终是黑龙佩的主人,萧家祖训不敢忘!”
“你……”冯光一时语竭。
他恨呀!他恨萧家这种不问青红皂白的祖训!为什么像夜天澜这种为非作歹穷凶极恶的大恶人还要逼着他们救他!
可恶!
内心感情几多复杂糾结,说不清楚是憎恨,还是担忧。虽然她曾经恨夜天澜入骨,恨不能将夜天澜煎皮拆骨大卸八块生呑活剥,然而,当她真的将金凤仅刺入夜天澜胸膛的那一刹那,她忽然发现,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憎恨夜天澜。她对夜天澜的感情很复杂,爱恨皆有,恨比爱多,然而这一切,都随着那几乎致命的一击而烟消云散。
如今,再次面对夜天澜,她虽然无法做到心如止水,但已不像之前那么憎恶,甚至像冯光那样恨夜天澜入骨。其实,夜天澜只是个被夏侯云控制利用了的可怜虫,当棋子最终失去利用价值而被主人抛弃,其实夜天澜比她更加可怜。
“还有救吗?”
不愿意看见夜天澜就这样窝囊卑微地死去,即使要死,夜天澜也只能够死在她的手上。
“死不去!”
夏侯云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示意朱玉堂过来帮忙。朱玉堂伸手扶起夜天澜,夏侯云将药丸塞进夜天澜紧闭的口中,强迫他咽下。然后,他和朱玉堂扶夜天澜重新躺倒,夏侯云转身指挥白沐樱,“去帮我端盆温水来。”
“我吗?”白沐樱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情愿。
回以白沐樱一记白眼,夏侯云话也懒答,手脚利落解开夜天澜破烂的衣衫,掏出一堆五颜六色的小药瓶,开始处理夜天澜身上的伤口。
白沐樱从厨房端来一盆温水,放在床头的面盆架子上。夏侯云拧干湿布,帮夜天澜擦拭身上的血污。夜天澜身上大大小小伤痕不计其数,有的刀锋入骨,可见森森白骨;有的皮开内绽,伤口几乎深达内腑。处处狰狞可怖看得白沐樱心惊肉跳,小脸儿泛白,双手紧紧握住,指甲深深陷入肌肤也不自觉。
“小云,他真的不会死吗?”
看见那副支离破碎惨不忍睹的身子骨儿,白沐樱艰难地咽口唾沫,心有戚戚焉。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真的能够活下来吗?虽然夏侯云号称神医,但是……她还是没啥信心,夜天澜真的能够救得活吗?
夏侯云无视白沐樱在耳边叽叽喳喳,他专注地帮夜天澜处理伤口。他仔细地清洗了伤口,涂上金疮药,包扎好,然后用针刺扎下穴位,化开内腑淤结,将断骨接上,用夹板固定。
处理完夜天澜的伤势后,夏侯云疲惫地直起身子,敲敲僵硬的后背,轻轻拭去额角的汗珠,长松了口气,“能不能挺过今晚,就看他的造化了。”
朱玉堂递过了湿毛巾给夏侯云,问:“情况很危险吗?”
夏侯云接过,擦了擦脸颊,回答:“情况不容乐观。看今晚吧!如果今晚不烧起来,脉像平稳,就无生命危险。一旦发烧,恐怕凶多吉少。”他扔下毛巾,洗干净双手。
“啊?那怎么办?”白沐樱拉扯着自己漂亮的头发,满脸抑郁地询问,“今晚谁看着他?”
夏侯云面无表情地告诉她,“你捡回来的麻烦你自己照顾!”
“啊?”
白沐樱抑郁了。她也不想捡这么个大麻烦回来啊,都怪冯光罗。
眼尾余光偷偷睨向冯光,发现冯光脸色不善,黑黑的,臭臭的,貌似很有杀人的冲动。她怕怕地咽口口水,果断地住了嘴,生怕冯光发飙。
“好吧!我留。”
白沐樱抑郁了,为啥子苦差事总留给她。
“我陪你!”
白沐樱闻言两眼冒泡泡,欢喜地搂住朱玉堂的手臂,兴奋地说:“小朱,你最好啦!”
朱玉堂摸摸白沐樱的头发,温柔微笑,转身对夏侯云和冯光说:“你们都去休息吧!白沐樱,你也去休息吧!我守着夜天澜就行!”
“咦?这怎么行!你一个人守着,漫漫长夜,既寂寞又无聊,还会很困很困很困的,我陪你吧!”她自告奋勇。
朱玉堂看着白沐樱一脸兴致勃勃的坚定,温声询问:“你不困?”
白沐樱指天立誓,“我不困!”
“你不累?”
“我不累!”
“好吧!那你到榻上挨一会儿,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再叫醒你。”
白沐樱点头同意。
转念一想,她忽然发觉:这跟她回房休息有什么差别啊?
半夜时分,白沐樱在蒙蒙胧胧间被朱玉堂吵醒。她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原来夜天澜半夜里突然发起高烧,烧得特别厉害,浑身通红,脸如烧烤。朱玉堂将夏侯云叫醒过来诊治,他们的动静惊醒了白沐樱。
白沐樱凑近脑袋,只见夏侯云正用烈酒帮夜天澜擦拭全身试图物理降温,然而,效果并不显著。看见夜天澜烧得手脚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痉挛,夏侯云不由得皱起眉头,凝神为夜天澜把脉,神色越发凝重,“情况不容乐观!脉象微弱,似有弱若,气息微弱,恐怕撑不过今晚。”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乍听见夜天澜就要死去,白沐樱忧心如焚,难掩脸上关切之色。她激动地问:“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小云你自许神医转世,能够生死人,肉白骨,连你也救不了夜天澜了吗?”
“办法不是没有,不过……”
白沐樱焦急地催促,“不过什么?!什么办法,快说!别卖关子了!”
朱玉堂若有所思地看了神情急切的白沐樱一眼,话里有话,“白沐樱,你很关心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