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蝶香不理会，越走越远。

    “买了这块玉，马上遇帅哥，真的……”算命老头竟然颇时髦，对罗蝶香走远的背影，最后扯一嗓子喊道。

    罗蝶香羞得脸红，快步走得更快。

    山上风光无限好，翠竹奇葩在险峰。临山顶，看云海白茫茫，远近青峰座座相连，连绵不绝。花开遍地，山风送芬芳。鸟鸣猿啼，冷冽沁心扉。高阳暖照，云雾缭绕如蓬莱。翠树如海，层层叠叠多异果。

    山路好走，一路多俊男美女。土地多灵，松鼠野兔林间乱窜。碑刻多名人，山庙香火旺。

    虽然寂寞，一路山路走来，罗蝶香身轻体健，精神倍增。路上游客络绎不绝，倒也人烟兴旺。

    爬上山顶，参拜了山顶小庙的菩萨，罗蝶香挨着焚香礼拜金身菩萨佛祖。在红墙灰瓦的山庙里用了一顿斋饭，罗蝶香独自下山，倒也算是兴致勃勃。天气也好。

    重走下山路，罗蝶香脚步格外轻快，心中愁雾，消散了大半。她的心里，再不把刘志辉当作一回事。

    下山的路，走到半路，罗蝶香却看见前面，聚集了一群人。这群人，男女老少都有，里三层外三层围成了圈，不知人群中心，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本来不想去凑热闹，可是人群已经挡住了不宽的道路。罗蝶香心想，这些人到底在看什么？

    罗蝶香挤进了人群中间，却见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头，面朝下趴在地上，似乎不省人事。

    罗蝶香问旁边看热闹的人：“怎么回事啊？”

    “不太清楚，好像是这个老头，发病了，走着走着就趴下了……”旁边好事的看热闹的人回答。

    罗蝶香一看那个趴在地上躺着的老头，竟然就是那个算命老头。算命老头一动不动，竟是好像死了一般，看得罗蝶香心中惊恐，毛发倒竖。

    “怎么没人打电话叫救护车？”罗蝶香问旁人。

    “谁敢管啊？这事……”旁人悻悻回答。

    “这么多人，都没人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么？”罗蝶香挤进了人群中央。有的人，还在那拿着手机拍照。

    罗蝶香本来想走，这么多人都没有管闲事，何况自己？罗蝶香迈步走了两步，却又停下了。她一想到，这个老头，几个小时前，还拉着自己的袖子胡说八道。要是这老头死了，自己不管，谨防一辈子良心不安。

    罗蝶香站进了人群最中央，对旁边围观拿手机拍照的人群说道：“那个，叔叔阿姨们，我和这老人家非亲非故，但是，我不想见死不救。我看看这个老头怎么样了，麻烦你们做个见证，证明这个老头不是我弄成这样的，好吗？”

    “小姑娘，你要管闲事啊？谨防老头赖上你……”有人说。

    “我不认识这老头，可是，见死不救我于心不忍。请你们帮我做个见证。”罗蝶香回答。

    “好，好，小姑娘，我们几个，都用手机拍摄视频。有什么事情，我们几个都可以做证明，证明和你无关系。”几个沉稳的中年大叔大妈说道。

    “对，我用手机拍着，小姑娘你放心……”一个涂了厚厚脂粉，穿着艳丽的中年大妈，举着手机说。

    “谢谢你们。”罗蝶香感激地说。

    罗蝶香吞了口口水，她轻轻拍了拍算命老头的背，问：“老人家？老人家？没事吧？”

    算命老头趴着一点反应也没有。

    “把他弄来侧躺起，或者仰面躺着，可能好些……”“有可能是痰阻了喉咙。”有年轻小伙子七嘴八舌说道。

    罗蝶香看了看众人，轻轻把算命老头翻过来，让算命老头仰面躺着。她看见算命老头，紧闭双眼，呼吸急促地喘气，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气比一口气急促，而且呼吸微弱不可闻。

    罗蝶香笑了，对众人说道：“他还有气，有呼吸……”

    “要不，这样，让他侧躺着，拍拍他的背……”有人出主意，但是没人上去帮忙。

    罗蝶香轻轻扶起老头，老头竟然很瘦很轻。罗蝶香的眼，瞥了一眼老人的手，老头的手干枯骨瘦如柴。

    罗蝶香扶老头坐起来，掐了掐老头的人中，轻轻拍老头的背，为老头的背轻轻按摩。

    “咳咳咳……”老头竟然剧烈咳嗽起来，“哇”地吐出一口黄绿粘稠，令人恶心的浓痰。

    “豁——”一口痰吐出，老头风箱一样倒抽了一口气，呼吸竟然顺畅了不少。

    “哎，就是痰卡着了。”“吐出来就好了。”众人点头热闹地说道。

    “老人家？老人家？醒醒啊……”罗蝶香轻轻摇晃了一下算命老头。

    算命老头呼吸顺畅了些，竟然微微睁开昏黄的老眼，似醒非醒，又好像完全没什么意识。

    “哎，他是不是醒了？”一个中年妇女，欣喜叫道。

    “老人家，要不要喝点水？”罗蝶香扶着老头，把自己瓶装矿泉水拧开，瓶里还剩小半瓶矿泉水。罗蝶香把水喂到老头嘴边，扶着老头的头，喂了点水给老头。

    “咳咳。”算命老头一阵咳嗽，一双老眼竟然又睁开了些。

    “老人家，你感觉好些了吗？你怎么样了？你是不是刚刚晕过去了？”罗蝶香大声问老头。

    算命老头昏黄眼珠子，无神地转了转，梦游一样回答：“我晕了？药，我包包有药……”老头虚弱地指了指自己的口袋。仅仅是微微抬起手，指指衣服包这样的动作，仿佛也耗尽了老头所有力气。

    “他说什么？”旁边有人问道。

    罗蝶香看了看众人，说：“他好像说他包包，带得有药……”

    “那你看看他包里，有没有药？”“可能就是病犯了……”众人七嘴八舌。

    罗蝶香伸手进老头的夹克包里，摸了摸，摸到一个小药瓶，拿出来粗看一眼，写的治心脏病的药。

    “就是这个吗？有没有人，帮我看看？”罗蝶香举起小药瓶。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接过药瓶，抚了抚眼镜，仔细看了看说道：“是治心脏病的药，一次吃一颗，好像可以救急。要不给他吃一颗看看？”

    中年人把药瓶递给罗蝶香，罗蝶香接过药瓶，问算命老头：“老人家，你说的是不是这个药？这个是你的药吗？”

    算命老头似醒非醒，半张虚弱老眼，轻轻点了点头，想说话似乎说不出。

    罗蝶香再次看了看药瓶，好像是普通治病的药。倒出一小丸，就着矿泉水，给算命老头送入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