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你们也配？”

    稚嫩的声音低喝，引来阵阵嘲笑。

    为首的老鸨梅娘身材凹凸有致，面容姣好，再配上轻纱半掩不掩的遮住两点，足以让男人血脉喷张。

    她瞧着眼前的小丫头，团扇轻扇，挡去了冷笑讥讽：“你以为你还是武家三小姐？”

    一句话，将武娇打回现实，半月前，皇帝下旨，武家叛乱，将军府所有女子充官妓，男子流放，她们老少都被带进了这满春楼。

    关押这么久，以至于她还未从这打击反应过来，就被人扒了衣服，强行换上了一套纱衣。

    轻飘飘柔滑的质感，贴着每一寸肌肤，她抵抗不过这些五大三粗的老仆，被压在地上，红了眼眶。

    “啧啧啧，真可怜了，指定能让那些个男人们出高价，乖一点，不然你娘和妹妹可要受罪了。”

    武娇愣住，娘身子不好，还有五岁的妹妹，担心让她挣扎的身体瘫软下来。

    直到一刻钟后，她与大姐武嘉，二姐武苑站在高台之上，身上被下面那些恶心的男人洗礼，她咬着牙，恨不得从这高台上跳下去。

    但她不能，她死了，全家人都不能活，帝下了圣旨，凡一人敢死，全家陪葬。

    今日可是武家三姐妹第一次接客，传言三姐妹天仙之姿，其中三妹为首，一颦一笑勾人心魄。

    虽然今日都戴了面纱遮掩，但那薄如蝉翼的面纱，反让三姐妹有了朦胧感，勾得楼下的看客心痒痒。

    “静一静。”梅娘摇曳生姿，扶在栏杆处笑道：“价高者得。”

    一楼二楼挤满了看客，其中不乏王孙贵胄。

    “快开始吧，我已经等不及吃了。”

    “就是，饥渴难耐啊。”

    “粗俗，恶心！”武娇小声谩骂，被二姐抓紧了手，她的手心都是汗，明显十分紧张。

    但此时她还安慰着最小的妹妹：“没事，别害怕。”

    武嘉咬着牙，目光在下面不断寻找什么。

    “开始了！”

    随着一声锣鼓喧天，梅娘指着武嘉，嬉笑道：“武家大小姐，弱柳扶风，大人们可要爱惜哦，一千两起拍。”

    一千两，足叫下面不少人哑巴了。

    二楼的雅间，声音格外清晰：“两千两。”

    武嘉咬紧了牙关，这不是他的声音，他来了吗？

    “三千两。”

    也不是。

    “八千两。”

    话音一落，众人看向了二楼的雅间，都好奇是谁呢。

    梅娘乐开了花，团扇掩面：“可还有更高价？”

    武嘉心死，垂着脑袋。

    隔着面纱，武苑和武娇看在眼里，心里知道大姐在等柳大公子，二人青梅竹马，本就定下婚期，不想出了这样的事，再续前缘已经不可能。

    “一万两。”

    武嘉抬头眼眶含泪，激动的上前一步。

    武娇二人也听出来了，这是柳公子的声音。

    梅娘连问了三声，都没有出更高的价者，便命两个老仆妇把人送去屋里去。

    没多久，老仆妇端着一盘子的银票走出房间，梅娘才笑露八齿继续。

    武苑没那么好运了，她无心上人，一心只想跟着爹爹哥哥们带兵打仗，如今走到这一步，想死不能死，冤屈至极。

    “八千两，可还有更高价？”梅娘仍开心呢，都说武苑脾气不好力气大，愿意出高价的肯定少。

    片刻的功夫，武苑也被人架走。

    剩下武娇一人站在高台上，她如今刚及笄，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控制不住双腿颤抖。

    引起楼下看客们的骚动。

    梅娘看着她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开口叫一个骇人：“武三娘，一万两起拍！”

    “这么高？”

    “高怎么了？你难道没听说过，武三娘有一次出门揭了头纱，居然有十几人看到后狂捏住鼻子，那美可想而知了。”

    “看一眼死也值啊，梅娘，我花一百两，你揭一下头纱如何？”

    “就是，我也出一百两！”

    楼下的看客们睡不着，竟众筹也要看一眼才满意。

    梅娘脸上都笑出花了，连忙抬手示意：“这也要看今夜买下的大人乐不乐意啊。”

    众人看向二楼。

    雅间传来声音：“一万二千两。”

    “一万二千二百两。”

    一声声的叫价，让武娇屈辱的捏紧了拳头。

    他们还在叫价。

    武娇的手已经掐出血，顺着指缝缓缓滴落，她闭上双眼，想了无数次从高台坠下，但闭上眼，都是家人的身影……

    “两万两。”

    全场鸦雀无声。

    梅娘也略显意外的看向了三楼雅间，笑容收敛重复问：“您真的要她？”

    屋内没有回答，梅娘知道答案，眼神暗了暗，看向了武娇，这张脸，她怎敢保证他不会恻隐之心？

    但也只能送进去。

    楼下的人已经有其他的女子去招待，慢慢的热闹起来。

    武娇刚进房间，便被人摘下了头纱，她眼前忽然一亮，目光定定的看着眼前人，她知道这个人，在爹爹书房里，有一张画像。

    身材高挑，面容白皙，五官精致，犹如女娲娘娘亲自捏的小人，当时一眼她便再难忘却。

    爹爹却说：这是萧掌印，皇帝身边的红人，是罪大恶极的坏人，专门替皇帝出鬼点子，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她也才知道，这人是太监。

    冰凉纤细的手指挑起自己的下巴，武苑固执的别开脑袋，却被他捏得更紧，下巴快要脱臼。

    这种时候，她耳边传来的，是二姐哭喊的声音。

    她忽的跪下，埋着头不卑不亢：“萧掌印，求你救救我姐姐，我定好好伺候您。”

    早就知道会面对这些事，可真当发生了，她还是无法接受姐姐被人糟蹋。

    萧润蹲下身，再次抬着她的下巴，丹凤眼微微眯着，似乎想从眼睛看透她的所思所想。

    他没发出声音，武娇只觉得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任他打量。

    “脱了。”

    轻轻的二字，犹豫玉石之音，对上温柔含笑的面容，武娇只想到了一个词：笑面虎。

    隔壁的声音更惨烈了，她略一迟疑就动手，本就两片布遮掩，她一解纽带，瞬间滑落。

    萧润仿佛欣赏一件宝物，探究，欣赏，手从她的脸颊滑到肩膀，顺着曲线往下，看着她窘迫强装镇定的红脸，浑身起的鸡皮疙瘩，越发肆意。

    “掌印，您答应的。”她咬着牙询问，声音颤抖，在心底她还是恐惧的。

    萧润收回手，笑得和煦如风：“我答应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