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劫与真相
发布:2016-10-17 17:30 字数:8306 作者:天下兴
李长卿这时候发现汤沁为了自己不是什么都愿意做的,确实是这样,他的心已经凉了半截,如果说他对小红这个无量城的第一美女毫无感觉的话,那简直就是屁话。
说这种话的人,简直就是不了了解人性,只是这次不巧的是小红这个美貌的少女,他是阿完的女人,阿完就像是他的弟弟一样。
试问如果有人看上自己的弟媳妇,是不是一种特别荒诞不经的事,李长卿并不是一个荒诞的人。
所以他现在心里有些不舒服,就好像心里吞了一只耗子一样,整个心底有一只爪子在那里抓挠。
当阿完把他的鼻子凑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身体偏到一边去。
李长卿道:“你变成了狗了么,在我身上嗅什么,老伯呢,我们该走了。”
“什么样的师父教什么徒弟。阿完。你平时就是和老伯在一起的时间太长,做什么事都不知道轻重,一大早明明知道我们就要走了,他还逛东逛西。”
等到阿完去找老伯的时候,李长卿已经到了汤府客房的大院中,这个院落实在宽阔,简直能够并排的跑上五辆马车,而且是四马并排拉着的马车。
而这却仅仅是汤府中的一个小小的客卿起居的院落。
李长卿极目远眺,在这占地极广的庭院中,到处都笼罩着一层轻烟,这轻烟竟让这府院好像变得有些暮气沉沉。
在那暮气最浓的地方,就是前夜自己夜探的汤氏故园,自己甚至还依惜的能看到那浑圆的穹顶,再加上极阔的正门,后面又小小的五间房子,实在与棺材有些类似。
汤沁说那是专门储藏喜阴的药材之地,当然也是那疯老头子平时最爱的居所,李长卿在那里看到了很多的不解,看来就是那样掩埋在其中了,因为他也许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
李长卿,阿完,老伯三人一行,所有人都看出来这三个人实在不像是一路人,只是梦想与现实实在有差距,他们明明就是一起的。
李长卿现在看起来还是那么的不可一世,还是那么的意气风发,谁都知道前日他以极其诡异的过程将修逸堂的钟九破于手上,不要说是李长卿 ,就连无量派在城中的年青人的心目中的地位都已经上了好几个台阶。
说不定在中州之地,这个消息都已经传遍,钟九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可是若是由十仙门之末无量首座弟子李长卿来达成此事的话,那当然是非同凡响。
仙门中已经太久没有了新闻,而李长卿做下的这事,实在是比人咬狗还要哄动。
李长卿虽然现在心里还是不安,可是他的头抬得更高了,有一句话叫做“输钱不能输气质。”
他虽然将上无量,去解决那几乎无解的问题,但扑街之前的风范还是要的。
不过,在上无量之前,他还是决定先去看看那给他带来这么多麻烦的汤家小姐。
还没看到汤氏药店的那座高楼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高的旗杆,旗杆高十二丈,所以它上面的白绫也有十二丈。
那长长的白绫从那旗杆上一拖到底,偶尔有风,它还会像一条看门狗一样的,摇上几摇,顺便把那高高的旗杆也会带动得摇晃起来。
白绫上写得是几个极其苍劲的大字,那字力笔走龙蛇,铁划银钩,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上面写得是“东主远游,择月而归,疑难病症,可与小女诊。”
李长卿已经目瞪口呆,看来有时候有些人总会犯些傻气,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事在现实之中还是屡屡发生。
李长卿看到那药店前已经人山人海,看来生意还是颇好,他实在头痛怎么才能挤得进去,正当他在苦恼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人在拉他的袖子。
李长卿回头一看,却是林家包子的掌柜,那掌柜却是一脸哭兮兮的神色,一只手摸着肚子,一只手提着裤子,看来倒像是裤带断了的样子。
李长卿一只手扶着他,道:“林老板,你这是怎么回事,好像是急着上茅房而又找不到的样子,你如果要找茅房应该去你家店里的,在这里愁目苦脸的干什么。”
那林老板本来就是个尖嘴猴腮的商人模样,现在却完全就是个可怜人,林老板道:“李公子要去汤氏看病么,去不得了。”
李长卿道:“为何?“
林老板这个时候已经痛得弯下腰去,他嘴里含混不清的道:“你没看到那白绫上写的字么?”
李长卿抄起了手道:“有看到,只是不知道和我看病有什么干系?“
林老板道:“身体发肤自己当然要保重,只是从来都只有男郎中,哪里见过母医师,你若是去看病的话,可就自求多福吧,汤沁那小女子,若是平时抄抄写写还可以,怎么能给人看病,断人生死。”
却见得林老板实在不行了,他慢慢的向另一条街退去。
李长卿道:“林老板难道是去看西外街的何声中么,你害怕看女医师,却不知道那何郎中去年曾治死过人。
林老板却做出痛苦的神色,看来他也在艰难的决择,最后道:“反正都是个死,也好过死在女人手里。”
李长卿实在郁闷,看来愚民多啊!
好不容易挤进了人堆,却发现里面是别有洞天,还是那样的布局,少了的只是分离病人郎中的珠帘,本来是汤武坐的位置上已经是空空如也。
在大厅的第五根蟠龙柱的旁边,正坐着一个袅袅的佳人,正是汤沁。
汤沁却已经换成了红妆,就连李长卿都已经觉得有些不适应,汤沁还是那么的美丽,但这美丽却是如此的空洞,她好像没什么精神。
四周又有些人声嘈杂,几乎吵得人什么都听不见了。
李长卿看到了大红,那大红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妖娆,而且比起往日更是有些不同,既然平白的得了五十两金子,她在这无量城中已经算得上是个富户。
非常人行非常事,她也许从来不觉得自己到卖女儿的地方来看病,是一件多么难堪的事情,而且她在看病的时候还在故作深沉。
她的手上拿着一张药方,大声的嚷嚷,“汤小姐,我看这里是不是该再加一味银花是不是,都说血气不足,用银花可以补血。”
李长卿看到汤沁的脸已经臭臭的,她或许快要发作,人群中还有人在大叫。
所有人都看向那个粗声粗气的大汉,“这里看病的怎么是个娘们,这娘们能看病么!老子伤的可是脑袋。老子的脑袋是让女子摸得的么?若是女人摸了老子的脑袋,老子以后赌钱不是要输个一塌糊涂!”
旁边一堆人,也不知道都是谁,一起在哪里说:“是啊,男人的脑袋是女人摸的么,这可是脑袋啊。”
当这些乱七八糟的闲言闲语慢慢的安静下来的时候,整个药店也已经安静下来了,因为人已经走得差不多。
却还有一个年青人,是一个看起来年青的小伙子,他长着一双狐狸眼,正用他的一双桃花眼对着汤沁扫来扫去,而另一只手却搭在汤沁的柔荑上。
汤沁道:“刘少爷,看来你得的不是小病。”
那桃花眼的男子邪笑道:“你说是什么病,无论是什么病,无论是什么药,我刘昌都是找得到,你要知道,我老爹是边军的军医,与汤伯伯也是相熟,没什么大不了的。
汤沁道:“你得的是脱臼。”
刘昌道:“脱臼,我怎么会脱臼?”
汤沁道:“本来是没有的,不过马上就有了:”
刘昌听到这话时,脸红了红,马上把手缩了回去,起身后扔下一句话,“在这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出来,比起你老爹差远了。”
整个店堂已经鸦雀无声,汤沁坐了一会,道:“你怎么还不上山?”
李长卿道:“看来你这个人心很坏,我既然决定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了,你也不应该催着我去找麻烦。”
汤沁道:“现在你再麻烦,也没有我的心烦。”
李长卿道:“你既然这样做,肯定知道有这样的结局。”
汤沁道:“我当然知道,我虽然心烦,可是却比以前轻松。”
李长卿道:“这个我也知道,无论是谁,宁愿真切的哭,也不愿意带着不是自己脸的面具假笑,只是如果等到有一天,无量城中人发现汤老爷子再也不回来的话,那又怎么办?”
汤沁道:“不办,我决定去京城,谁都知道,汤老爷子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他时常消失个两三个月也实属平常。”
李长卿道:“你要去杏园堂,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曾经去过杏园堂,那么就不会再有人怀疑女人究竟能不能做郎中?”
汤沁道:“你只说对了一半,其实杏园堂也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杏园堂的薜鹊本来是我爹的弟子。”
李长卿已经确定汤沁将会离开,于是他问:“我再问你最后一句话,你身上用的这个香味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在别的地方闻到过。”说这话时,他已经把那个手绢拿了出来。
汤沁却并不理他,她又转过身去道:“你自己猜去吧,现在你可以走了,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这种香味是会传染的。”
李长卿听到了这句话,这句话明明就是一句无头无脑的话。
不过,李长卿已经可以确定,这种香味就好似自己前世所用的香水一样,用多了就连身边的人都是香的。
现在汤沁的身上已经有了了这种味道,那么那夜的的女人究竟是?。
他现在已经不想知道这答案。
李长卿又走在无量城中的官道上,无疑在别人的眼里,他就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可惜的是他现在的心里并不轻松。
后面还是跟着阿完和老伯,老伯走边剔着牙,看来他早上肉吃太多,阿完却背着那两个药瓶,紧跟在后面。
当从明月楼经过的时候,李长卿又想起了那些粉头,于是他抬头,这个时候却发现上面居然已经没有一个人,或许粉头都已经不在。
李长卿有些狐疑,正当他的神思已经回到无量山时,却从那明月楼上突然的传出了许多的莺声燕语,听起来真的让人心旌摇荡。
那莺燕都是齐刷刷的用着一个腔调道:“李长卿,快点上来,看看我们的风光。”
这一句话虽然简单的话,但是从这些动人的女子口中说出的时候,却感觉大不一样,李长卿已经有些恍惚。
那声音犹如迷离之音一般的摇动着李长卿的心志,他突然想起前几日,自己和老伯阿完从这门前过后时候,仿佛听到有人叫自己,那时也是这样的声音。难道那天听到的居然是真的。
那些妓女还在那里呼应,那天籁这声哪里是妓女所能够发出的,李长卿已经迷醉。
看来就连这一干粉头也对李长卿当日击破钟九之事,历历在目,李长卿无疑已经是上至豪门官家,下到贩夫烟花女子,都已经奉若传说一般的人物。
花如潮,美人如云,李长卿还没有从那明月楼前错过的时候,那些女子已经冲了下来,李长卿被围在了里面,那些女子实在豪放,这个时候都是类似打太平拳助乐的感觉,你摸一下,我揩一下,把个李长卿爽得不宜乐呼!
这不是人生最大的美事么!
李长卿正自在那花丛中享受,忽听到又是一声惊呼,明明就是阿完的声音。
接着就听到阿完在那里乱叫,等到老伯挤过来伸出毛手乱抓的时候,那些粉头一个个吃痛不住,终于一个个的退却。
最后只剩下三个人,阿完已经呆掉了,李长卿也不得不呆,阿完的手上已经空空如也,干净得好像他的手上本来什么东西都没有一样。
李长卿实在有些头痛,本来这个东西有或者没有,对最后的结局几乎是没有决定性的作用。但还是有些可惜,它居然丢了。
这岂止是巧,简直是巧,明明就是有人想要再送他李长卿一程,
李长卿已经蒙了,他蒙了的时候,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骂娘,于是他暗自骂了一句娘。
无量派大厅,汤唯书,文若,常氏夫妇,无量五子,尤其是一脸青灰色的文鸯都牢牢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玉瓶。
不过,他们决不会有人知道,这瓶子居然是李长卿随随便便在大街上买来的。
那尺寸惊人的瓶子,其实是用来插花的。
对于文鸯来说,这个玉瓶实在已经是他的生命,所以当他抓着屁股底下的褥子的时候,他的手指甲已经要掐进那棉絮里去。
除了文鸯之外,文若无疑也是紧张的,这么多日的紧张或许已经让她太过疲倦,她看起来好像已经失去了神采,好像面前的补气解药也已经不能让她变得鲜活。
汤唯书道:“还有一时三刻才是吉时,也是一天中阳气最盛的时候,既然是补气活血之药,当然也要看时辰的。”
李长卿笑道:“看来汤氏的医术与风水相术还是大有关联,只是不知道汤氏的医术究竟先卜卦。还是先开药?”
汤唯书听到这话,嘴角抽了抽,道:“看来李长卿师兄说笑话了,我父的医术若说冠绝天下,天下人也不敢说半个不字,何来卜卦之说?”
李长卿道:“风水之术也不是医道么?汤兄难道没叶听过黄老之说,黄老既然相提并论,想来两人认识,医道与风水又岂能没有关系?”
汤唯书已不好再辨,喏喏道:“也许是吧!”
汤唯书这个时候已经露出为难之色,不得不顾左右而言它,道:“李兄果然高材,那无量林地云深雾险,说是修仙之地,依我看,也是个险恶的地方,你竟能全身而退,也实在不是一般。”
李长卿笑道:“说来的确险恶,可巧师门的仙法保佑,我得以出来,只是下山是时候却听见一个乞丐说一句闲话,那才叫着惊险。”
汤唯书道:“李师兄如此高材,怎么会让一个乞丐吓住,你下山时的事迹我们早就知道,为了一个小女孩与那钟九又起纷争,而且一式‘神剑御雷真诀’实在不凡,听得我好生向往。”
一说起这些事,常氏夫妇等人都是面有得色,李长卿既然能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自然是长了脸面,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比脸面更加重要的。
李长卿神秘兮兮的道:“那乞丐是如此这般的,一个白胡子老头,疯疯颠颠的,他手上拿了一本书,是这样的,他给我说,王鸟这东西是从来不产蛋的,吓得我一个头变得两个大。”
李长卿既然这样说,他的头肯定没有变成两个大,但汤唯书的已经变得两个大,他的额头好像已经冒出了细汗。
汤唯书道:“时间已经到了。”当他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把注意力望向那个药瓶,汤唯书将自己的不快隐没了。
文鸯吃那药的时候,仰起头咕嘟的咽了下去,所有人的心脏也咕嘟咕嘟的跳了起来。
半个时辰不到,文鸯的面色已经变得红润,看来效果已经出来了。
贡山府的弟子身体自然差不到那里去,他的神情已经恢复了本来世外仙人的模样,他看起来甚至比起先前更加的容光焕发,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文若已经激动的哭了起来,她拉着文鸯的手道:“师兄,你真的好了么。”
文鸯重重的点了点头,看来他是真的好了,只是他的眼神中看起来又好像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常唯墨哈哈大笑:“既然世侄已无大恙,看来贡山,无量山的一场干戈可以就此止下,长卿于此事上虽有大错,不过若不是你,也不能有所挽回,看来为师真的可以把宗主之位传给你了。”
宗不宗主的李长卿其实也不是十二分的关心,再大的喜事,既然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也就不是那么值得关心的事情。
李长卿看着文鸯,他的脸上充盈着喜气,就好像是马上要入洞房的新郎。
不过,他的这样的毛病如果突然的好了,那么和入洞房的之前的感觉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可是他怎么可能会好?
李长卿现在看着汤唯书,他的眼睛直楞楞的,看得汤唯书几乎就要低下头去。
汤唯书的脸就像大姑娘似的——红了。
无论是谁做了亏心事都会脸红,何况做这件事情的后果是差点要了李长卿的命。
李长卿的命很大,不过也不是任何人都能闹着玩的。
如果不是汤沁那小妮子愿意不陪自己睡觉,李长卿现在可能已经破口大骂,如果常唯墨不在跟前的话,他岂止是会破口大骂,他已经一脚向汤唯书飞过去。
难道真有这么巧,文鸯那小子真的好了?
这实在是比中了五百万还刺激。
空气不飘飘着淡淡的幽香,那香味直沁李长卿的心脾,能够闻到这味道的人肯定很多,但怎么会有人知道这味道是从李长卿的身上传出来的。
李长卿伸出鼻子,道:“好香!”,在场的有三个女人,两个坐着,那是祝香玉和文若,另外一个就是阿珂,阿珂正死死的瞪着李长卿。
李长卿知道既然自己没有死在无量禁地,按照他们先前的约定,貌似今夜就是他们后山约会的日子。
李长卿虽然早就知道此事,这个时候当然还是有些欣喜,再看看阿珂,也用一股脉脉含情的眼神看着自己,看来自己已经逃不出她的手心了。
常唯墨道:“文鸯世侄,你与文若或许回了贡山就要大婚,不若这几日,就留在我无量如何?”
“前事也休提,我弟子长卿既然能于数合之内击败钟九,想来那唐师我也不是什么有绝强实力之辈,你师父叫我退盟之事,休得再提,免得伤了你我两家的合气。”
文鸯道:“恭敬不如从命,长卿师弟既然有此本事 ,我怎么还好再提前事。我也恰巧还有事情未了,倒愿再看看长卿师弟夺谪之礼成,再看看他与令媛的大婚之喜,也好参详参详。”
文若不好意思的砸了文鸯一下,李长卿看到这两个怨侣,道:“两位情意绵绵,若是有闲倒可晚上去后山观景,我给你们放个哨也使得。”
心底却不由得为死去的文虎婉惜。
“文师兄一看就是龙精虎猛之辈,这下大病得愈,有了空倒要与我下山去花差,花差!”李长卿说话的时候直往那桌子下看,他实在是很好奇文鸯,难道真的好了么?
月圆而明星凌乱,银河高悬于天,若是河有水,阿珂倒想到那水中戏耍一番,这是月中十四,月亮只是缺了极小的一角,那缺小倒人眼几乎看不出来。
不过,阿珂却已经把那缺地形状看得清清楚楚,看得几乎能将它画出来,她站在这风声瀟瀟的山崖,当然是在等人,值得我们大师姐等的人,貌似这小小的无量派还没有,如果有得话,他也一定不能称之为人。
如果他能称之为人的话,他怎么敢让我们常大小姐来等他,于是阿珂将手中的草签往地上狠狠一扔,嘴上骂道;‘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让本小姐等这么久。“
狼心狗肺的东西自然只能是李长卿了,所以他既然是狼心狗肺,自然他也不能算得为人,而且他在这不讲道理的大小姐面前,宁愿不当人,也许当狗当猫还有点活路,若是当人,止不得那天就被烧了吃掉。
李长卿其实早来了,第一他今天偷看了小妮子的身体,说实话,那身体浑圆而又苗条,肉感十足而又有纤巧这美,所以他明知是个死,也还是来了。
只是他还在酝酿一事,如果还要像往日那样花上挨上几剑的代价才能将那小妮子搂在怀里的话,自己真会担心明天究竟还能不能在箱子里找出一件好一点的衣服,他可以确定自己脸皮虽厚,但还没厚到可以不穿衣服出门的地步。
最后他为了满足自己的淫欲,还是心有窃窃的走了出去,月光越发皎白,星河愈加辉烁,李长卿迈出一步,心里却愈加的不安了。
“你站住。“于是李长卿不动了,他只是在想自己的下一步的结局究竟是会迈出还是会迈进,这个时候如果带了卜卦,他倒不介意算上一卦。
明月之下站着得是白衣胜雪的妙人, 人虽妙,不过脾气决不妙,谁都可以看出那一双妙目之下燃烧的是要择人而噬的火焰。
李长卿还是不动,因为他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出,或是该还是像往日一样用强,只是他有点害怕,阿珂今天用了冰心诀之后,究竟还有没有用过五味火。
五味火者,火分五色。共有赤,金、青、褐、黑,赤火者,辣味也,中者全身如火烧之痛楚,主痛,金火者,腥味也,中者全身流血,血不能止,主杀戳也,青火者,主辛味也,中者全身附冰窑,主人情冷漠,褐火者,苦味也,中者全身发麻而不能动,主麻木,黑火者,中者全身发黑,片刻化为灰烬,主幻灭,人之为人,岂不是正如一梦耶?
李长卿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如果真是做梦的话,那为什么自己每次摸到阿珂胸前的两团都是如此激动而不能自己。
月华似水,清晕流光,飞虹断苍松,云雾起华阳。月下山头,正坐了一男一女两个青年人儿,男的脸上此时略微有些红肿,身上也有些痛楚,他也就不过是脸上挨了几拳,身上挨了几腿,君不是常见年青男女在一起,那女子往往边打边道:“打死你,你坏死了。“然后一通粉拳就砸将过去。
李长卿也就不过是挨了几拳,也就不过差点吐血而已。
阿珂道:“下个月夺谪大会,你是知道的。“
李长卿‘唔’了一声,阿珂道:”我爹要将我许与夺谪之人,你也是知道的。“长卿然后重复先前的动作,阿珂道:”你就知道‘唔‘,没想过我可能会被人抢走么。“
李长卿道:“我怕什么怕,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想不入地狱也不成了。“
阿珂轻轻的打了他一下道:“娶我就像入地狱么。“
李长卿道手上边动边道:“就是这样的,我虽不读书,却也听说这地狱里的人儿都是这样的,胸前是这样的。”
阿珂却也不答,只是任他摸索,却是每每到了小腹之处,长卿是再想进一分也不能够,
只有为什么在那黑暗中,阿珂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第一次她也李长卿面前有了不敢说的话。
如果说那唐师我的上山,李长卿或许不过是受个大挫而已,李长卿受挫或许于他就是死一样,李长卿本来就是心高气傲的人。
人都有害怕的时候,阿珂之所以不提这事,岂不正是因为她已经害怕到不敢面对,这就是所谓的醉生梦死,明明知道将是死路,却能将现下留住一刻也是好的。
现在已是半夜,李长卿和阿珂已经伏在那草丛之中。
月夜,无量后山,林鸟纷飞,那扑腾的声音有如鬼哭,苍茫的月色下,站着两个年青的男女。
那男子白衣胜雪,那女子娇小可人,实在是一对璧人。
只是两个佳人的身上却都背着一把金漆小扇,明明就是贡山的两大弟子来这里谈情说爱。李长卿是个有大爱的人,他已经把自己的专用地盘让给了两人。
文鸯道:“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月亮了。”
文若紧紧的贴着文夙道:“是的,已经很久了。”
文鸯道:“很久的意思是多久?或许就像是你的心离我的距离那样的久。”文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透出的是无奈。
文若的后背却在颤抖,看来年青人说话总是这样没头没脑。
文鸯这个时候已经把文若推开来,月光下的他仿佛在流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看来他到了伤心的时候。
他说:“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贡山弟子都会对你一见倾心,当然我也知道我是那个最没有资格爱你的人。”
文若也在流泪,一切不用细说,看来文鸯已经知道了一切。
文鸯道:“你其实一直都知道的,我本来就不是个男人,我连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应该做的事都对你做不了。
文若还是没有说话,无言岂不就是承认。
文鸯的声音却突的颤抖,道:“现在我却无法再让自己爱你,你明明知道我宁愿为了你去死,你又为什么要用下毒这么麻烦的办法来害我?”
无风,但李长卿的心里已经风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