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新的地方新的开始
发布:2016-11-02 16:55 字数:4074 作者:爱者
姜家婆婆带着姜玲儿和三狗子一直走到了南洲的河边,叫来了一个撑船的,上船之后,就向着河流往西安去了。姜玲儿在路上出了吃吃睡睡,便是看着外边的景色,上一辈子可没看到过这么美丽富饶的江南景色,这条在古代颇负盛名的河流如今正是繁荣昌盛之时,来来往往的商船各式各样的都有。不过很可惜,她只能被包裹在被子里,婆婆担心她冻着,一直紧紧地搂着她,只是在她醒了的时候,才会在逗她时将她竖着看一看。两岸高大的山峰,在霏霏的细雨中朦朦胧胧,是不是会出现一片片的房屋,人们都认为江南的风光在细雨中展现的最为极致,这个季节两岸花红柳绿,才一眨眼,就没有了踪影。来到了扬子江的水道,水势变得湍急了,船有些些微的颤抖,还可以听见浪头拍打在船上的响声,在这轻微的摇晃里,她没过一会儿就有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从这一路的行程中看来,不管是人物的衣着,或者交谈的内容,都让她弄明白了,这应该是南宋时期了,那场春秋大战已经过去很多年,南边土地肥沃,西安更是富庶。他并不是在意这些政治什么的,只是可惜没有看见她现在所谓的爹爹而已,醒来之后好像隐隐约约在很迷糊的状态记得他探望过她,之后便因为公事繁忙一直没有见过了。唉,她原本打算做寄生虫的念头就此中断,好吧,人的一生是不可能没有挫折的。
但是貌似这个姜婆婆人还可以,一路上很照顾她,可能是经验比较丰富,让小小的玲儿没有因为船上的摇晃而不舒服,况且,这个小女娃真的是非常惹人爱,黑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非常地乖巧懂事,船上的那些姑娘婶婶们很喜欢逗她,都很热心的帮忙照料她,有孩子的还会给她喂口奶,小娃娃一路上都没有挨饿。只要有人问到,婆婆都说姜玲儿是她自己的孙女,一起出来探望亲戚去了,人们也没觉得奇怪,不过很多人都说这个婆婆的孙女如此乖巧真是她的福气,都有人现在就向她提亲了,婆婆推说算命的认为这女娃八字硬,不适合这么早就定亲,婉转的拒绝了他们,那些人并不生气,还拿过玩具说是给娃娃耍。在路上,因为姜玲儿人见人爱的小脸,可得到了不少的玩具,各种各样的小挂饰,各种小零食小玩具可是琳琅满目啊,也不论她断没断奶,只要可以让她笑一笑,便让那些女人们很是开心。过了几天,船只驶进了西湖,周围更是热闹非凡,这边在绍兴王朝统治了几十年后,从隋唐便已经发展起来的西安早就是一片繁荣昌盛。两岸的集市繁华热闹,也有大片大片的良田,传来一阵阵醉人的稻香,岸堤处时不时地传来悦耳的牧笛声,又将昏昏沉沉的姜玲儿唤醒了。又睡下没多久再次被一阵阵的吆喝声给叫醒,能够看到正在忙着搬运货物的船只,商贩们的叫卖声,犹如蚂蚁似的正在向各处运输的货物,排列的整整齐齐的车队。在那遥远的彼岸隐隐约约传来的寺庙里的钟声,将栖息在水草中的鸟儿惊了起来。
她的那双小小的眼睛可装不下太多的景色,不过即便是这么一些,也足以让她对这个繁荣昌盛的江南水乡体会深刻了。在船上又度过了好几天,到达了一个码头下了船,婆婆再次拉着马车,把她和三狗子放上去,自己则拉着他们向城里走去。如果说路上有什么不顺心,便是那个叫做三狗子的,才这么小的孩子,一路上像个闷葫芦,一句话也懒得说,并且老是用一种非常愤怒嫌恶的眼神望着姜玲儿,这还是她醒过来之后首次发现有人讨厌她。
死孩子好像她欠了他多少钱一样,哪里惹着他了?几次用她那无敌纯真美好的小脸却只得到白眼和嘲讽过后,她才意识到,这个孩子和她之间已经有了不可跨越的阶级愤恨,是不能够缓解的。倒不如继续吃吃喝喝睡睡好了。这次她还迷糊着呢,便听见一个声音犹如晴天霹雳:“哟,姜婆婆,你可算是回来了,这次出门可是走了好久呢!”姜家婆婆高兴地答应了一声,牵着马向她招呼着:“二马婶,还忙吗?还真是够久的,二马兄弟还好吧!”“那个死东西怎么会有什么不好,我正去给他送吃的呢,姜婆婆,只有你还瞎折腾,跑这么远给三狗子祷告,结果如何了?那边的大寺庙里,得到什么好结果了?”“嘿嘿,诚心诚意就行了,也不期望有什么意外之财,只是担心这个孩子八字太硬了,三牛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吕芳娘也是很忙,我这个老太婆现在家里,当然要多动一动了,也没多少年可以动了,去给孙子祈祷祈祷,也能安心点啦!”姜家婆婆这一次出门只因为赵氏的来信,不过由于先前就嘱咐过她不可告诉他人,她便和自己的孙子一起出门说是到寺庙去为他求签祈福,让老天爷保佑他健康成长。
不过也没错,婆婆虽然是先赶去的赵家,在回来的时候确实走了不少的路,和两个娃娃一起去过了不少的寺庙烧香拜佛,乡村的人不喜欢说假话,说去许愿肯定会做到的。婆婆的身板还真是异常的健硕。那个又矮又胖的大马婶在姜家所在的村子里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嗓子,人有些泼,又有点黑,不过心肠倒是挺好的,她的丈夫大马在省城种地,而她在村子里卖菜,夫妻二人已经有了两男两女。
大儿子已经有十四岁了,本来是想考个状元的,不过不是哪方面的人才,没有考取功名,家庭条件也不允许他再读下去了,便和父亲一起去城里种地去了,二儿子不想一生就这样种地了,但也不想去考取功名,便去找了一个造船的工作,在西安河的码头那里的一家造船厂当学徒,两个闺女,身边的这个叫王凤,才五岁多,小女儿王桂不到两岁,放在了家里,这些天比较忙,她正急着给大马父子俩送饭呢,没想到遇到了正赶回家的姜婆婆。她将三狗子拉到身边仔细地看了看:“三狗子,和阿襄一起走了这么长时间,一定很饿吧,过来,把馒头拿着!”
“哟大马婶千万别这样,这是大马的中午饭,怎么能让他吃了呢!”“怎么不能了,你还看不上了?大马的我这里还有呢,已经够他吃的啦,三狗子只是个孩子,千万别饿着他啦,过来,三狗子,拿着吧,不要跟婶婶客气了。”三狗子这时候总算是打破了沉默,鞠个躬再回答一声:“多谢大马婶婶!”那过来之后便开始吃了。“真不明白是谁在胡编乱造,这个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煞星。乖巧懂事又勤快,四狗子五狗都没他聪明,我觉得婆婆你们家今后肯定会发达的,并且不是三狗子,您相不相信?”李大马的这个老婆心肠很好又自认为见多识广,由于从小就和失去了妻子的父亲一起料理家事,增长了不少见识,平常的时候最热衷于替别人算卦什么的,当然了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是用来赚钱的。姜玲儿早已被周围的嘈杂声弄醒了,不晓得什么时候她就来到了这个如此热闹的街道上了,来来往往的人们吆喝个不停,在她这个视角看到的街道两边满是小商铺,用木头搭建的,几乎都是两层的高度,有一些还张灯结彩,装饰着大红的灯笼,还有一些挂着大大的锦旗,甚是好看。正觉得好玩呢,突然听见三狗子说话了,不自主的就对这个异常沉默的三狗子感到非常吃惊,心里面感慨着,呵,这个傻孩子原来不是个傻子啊。她想着想着,脑袋也跟着动了起来,发出一阵不和谐的声音,这突然的声音吓着了大马婶,本来认为是包裹的东西竟然动了起来。赶紧过去看看,满脸吃惊:“哎,将婆婆啊,你怎么弄来了个这么可爱的小娃娃啊?”她的大嗓门,和瞬间降临到眼前的又大又黑的脸庞,也让姜玲儿吃了一惊,脸蛋不由的红一阵白一阵。
大马婶一下看到如此讨人喜欢的小女娃,立刻抱到了怀里:“婆婆啊,怎么多了个娃娃?”
姜家婆婆乐呵呵的说道:“这一路求神拜佛的,遇到一家大寺庙,听说哪里的菩萨很灵的,便去了一趟,正巧方丈遇到我了便让我把这个娃娃领了去,说这个女娃和父亲相冲,才不得不送到了这里望遇到个贤良人家送出去,方丈说这孩子与我们姜家很有缘,就应该被我们收养,菩萨的旨意,当然要遵从了,便把这个女娃收下了。”“将婆婆啊,难道您是想给这三狗子娶个亲?你看这个娃娃一副富贵人家的样子,有如此乖巧伶俐,看看她这眼睛,这双小手,这耳朵,都是大富大贵的相貌,以后肯定要跟你们家带来大富大贵呢!”
婆婆乐呵呵的:“我这个老太婆可不稀罕什么大富大贵,只要能平安过日子,不要有什么大灾大难的家里的生意过得去就行了,这孩子我想当成孙女来养,我那个儿媳已经生下了五个小子,只可惜每个女娃,怎么会把她当成媳妇呢。”大马婶一脸的不相信,却更加兴奋了,一副大嗓子说道:“这女娃我真是喜欢,哎呀,这饭就让我闺女替我去送得了,我先和你一起回去,待会儿给她和三狗子算一算,也许还真相配呢!”大马婶刚一说完,便抱起姜玲儿往村子里走去,姜婆婆很了解她的脾气,便拉起马车带上三狗子一起也向村里走去。就要到家了,大马婶让家里的手下带上午饭送去在地里干活的人,自己的大嗓门喊的让邻居们都争着跑出来了。这条街上的人都是互相认识的,平时也经常串串门,这一次听说大马婶叫喊着降价老婆婆领养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娃,都赶过来瞧一瞧。这种场面,真是让人姜玲儿惊呆了。姜家在村子的南边有一家茶馆,不是很大,总共不过十几张凳子,不过靠街那边装饰的非常有新意,摆着花盆,放上几个盆栽的常青树,刻着镂花的门大开着,伙计们顺溜的报着菜,上蹿下跳的甚是灵活,二楼靠窗处的景色也是非常的好,酒馆内两面的墙壁上都是柜子,放着柜台,而另两面壁上以字画作为装饰,放着桌椅,桌子上还摆着时新的现货作为装饰,很中那些文人书生的意。大马婶也不过店里的客人,一进门就扯开喉咙开始大声喊着,让许多老顾客也围了过来,这茶馆里来吃饭的很多都是老顾客,来过几次之后与这一块的人也很熟了,大马婶这幅大嗓门,让很多人都记忆深刻。
很多人都围在了这个女娃的身边,姜玲儿被无数双手抱来抱去,都把她当成宝贝了。
姜玲儿都感觉自己快要当成外星人了,并且怎么都爱捏她的小脸儿呢,妇女的手劲轻也没什么,可不晓得哪个杀千刀的出手重了些,弄疼她了,于是蹬了蹬腿,无奈之下,开始放声大哭了。
“哟,这个小娃娃可真了不得啊,这么长时间才动气,还真是很好玩呢。”
“还真是呢,你看看她那双胖乎乎的小短腿,真想咬咬看会不会是豆腐。”“姜婆婆,你们真是好福气啊,这很有可能是神仙下凡,来给你们家带来好运呢!”
“嗯嗯,姜家媳妇,赶紧来瞧瞧!”店里的人七嘴八舌的,现在姜玲儿才知道舆论的力量有多大了。幸亏是夸她的,不过还真是吵杂。好一会儿姜家儿媳,姜林屈假的吕芳娘在厨房里正炖着汤呢,听见如此热闹便将火烧好,拂去衣服上的脏东西,也从厨房出来看一看,将绑在怀里的七狗子提了提,疑惑道:“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