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不,修仙学院!   >   十、主楼
十、主楼
发布:2024-01-21 22:02 字数:2051 作者:鹿野平平
    而408跟401的两个病人有些特殊,有暴力倾向,所以只是站在门口看一眼里面的情况,就会离开。

    今天查房的时间有些晚,所以两个人分开了。

    等他查完403的房,来到402的艾沐门前时,濮笙已经从五楼的电梯里下来,看起来已经完成了今天的工作。

    但不知道为什么,濮笙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明明上去的时候还是十分正常的轻松模样,下来的时候,却像是一块易碎的玻璃。

    濮笙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文秋安问道:“怎么了?感觉你比我的脸色还要难看?”

    其实他的耳鸣一直没有缓解,只不过时间长了他也有些习惯,一时间没有反应出来自己还在耳鸣。

    濮笙从楼上下来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的耳鸣忽然又加重了,下意识抬起手敲了敲耳朵。

    然而等到他觉得好一些了才发现,濮笙许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这个反应有些奇怪,他转头去看,才意识到濮笙在静静地盯着他看,那个眼神脆弱极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抹去他眼里的生机,再多说一个字,都能把濮笙逼垮。

    这种感觉让文秋安觉得有些不安,因为在他眼里濮笙从未有过这样的反应。

    眼前这人在高中的时候就是个风云人物,自带聚光灯的那种,会跳舞,成绩好,长得还不错,到了大学,还当过主持人,也在晚会上表演过节目,怎么想,都不可能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然而濮笙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什么?”

    文秋安有些错愕,是他听错了?

    明明第一天来的时候,濮笙跟他就见过面了,也知道他是考来的这个医院,结果现在来问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不对劲,眼前这个濮笙就是不对劲。

    两个人站在402的房门前,离402一步之遥。

    濮笙淡淡地看了一眼402,问道:“上次那只猫,把你推下了楼梯,你也忘了?”

    什么?文秋安心中一片惊骇。

    那不是梦吗?不是真的吧?他也没有跟濮笙仔细说他的梦境结尾,为什么这人会知道?

    他愣了半晌,一句话都没说出来,还处在震惊当中。

    濮笙轻轻“啧”了一声,十分轻微,但在如此安静的走廊当中,还是相当刺耳。

    文秋安的耳鸣猛地加重,由于耳鸣引起的晕眩感元涌了上来。

    然而下一秒濮笙拉着他的手臂就直奔向楼梯口,甚至文秋安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不是自己耳鸣引起的晕眩,而是因为——

    这栋楼又地震了!

    这次的地震跟之前不一样,不是小打小闹,从四楼一路跑下去,很明显能听到有许多东西被震到地上碎裂的声音,乒乒乓乓的,甚至楼下的医生也在往外面跑。

    但是没有一个病人。

    文秋安想说为什么不放病人出来,但是濮笙像是看透了他的疑惑,抓着人一边往楼下跑一边解释道:“他们跟这个主楼是一体的,主楼不会有事的话,他们也不会有事。”

    说得莫名其妙,人在楼里,当然跟楼是一体的,就跟那句“小震不用跑,大震跑不了”一样经典。

    文秋安刚要开口,他们两个就到了外面的空地上,也奇怪,一到了空地上,所有的动静都没了,然而他抬起头,却看到这栋只有六层的主楼以一种夸张的幅度震动着。

    濮笙忽然转过头,伸出双手盖在他的耳朵上——耳鸣的声音突然间放大,甚至快大到占据他的整个耳朵,然后是长久的、像是许多辆汽车从他的耳膜上飞驰而过的噪音。

    突然间,像是到达了临界点,这些噪音变得清晰起来,他才发现那不是噪音,而是一声一声的人声,有平淡说话的,也有愤怒喊叫的,有哭声,甚至还有笑声。

    那些人声男女老少都有,十分嘈杂,但每一声都非常清晰,文秋安只听了不到十秒就觉得胃内上涌,眼前烟花缭乱,他猛地把濮笙的手从自己耳边拿了下来,转过身疯狂地呕吐。

    人是一整个精密的仪器,不管是耳朵还是胃,在极度眩晕的情况下一齐罢工,这个感觉非常不妙。

    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里不是第三精神病院?还是说我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里的濮笙也很不对劲,为什么?

    “咳咳……”文秋安好不容易觉得自己嗓子眼里的东西好像吐干净了,才发现一只手竟然一直在给他顺着后背。

    濮笙蹲下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瓶水送到他手边:“听到了吧,你的耳鸣是因为这些东西引起的。”

    “那是……”文秋安问道,“什么东西?”

    “念,念头的念,”濮笙解释道,“有好有坏的东西。”

    “那为什么我会听到?”

    “没有为什么,”濮笙叹了口气,“从你来这里的第一天,就被标记了。”

    “标记是什么意思?”文秋安终于直起了身,他站起来的时候比濮笙还高一点,但是并不明显,他抓着濮笙,想要那人给他一个说法,或者一个回答。

    “标记的意思就是……”濮笙盯着他,想说什么,然而下一瞬间,这人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他微微闭上了眼,然后再次睁开,有些诧异地低头看了一眼他抓着自己的手臂,问道,“怎么了秋安?”

    他是笑着问的,完全没有刚才那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文秋安僵在原地。

    刚才那种状态,在工作中见到的情况实在太典型了——人格分裂症。

    濮笙有人格分裂症?为什么他没意识到?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过预兆?甚至为什么……

    他抬头看去,主楼依旧是六层,没有什么三十层高。

    是幻觉?还是幻觉?!

    文秋安有些难以理解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很难用科学理论来解释现在这个模样,楼层或许还可能是出于特殊原因被遮挡住了,但是濮笙呢?他刚才那种人格分裂的症状,难道也是演出来的?

    不对,不对,文秋安近乎神经质地盯着濮笙,试探地问道:“标记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刚才那个濮笙,那他会接着回答,可是现在这个濮笙……